薑弦月尚未踏入院子,那尖銳而刺耳的聲音,便已如利箭般直直地射向她的耳膜。
原來是薑雪梨正在父親跟前,不遺餘力地控訴著自己的種種不是。
然而,這令人心煩意亂的話語卻未能在薑弦月平靜如水的心中掀起一絲波瀾。
她依舊邁著優雅而從容的步伐,一步一步緩緩走進院子,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別急,我這不就來了嘛。”
薑雪梨一見到薑弦月現身,眼中立刻燃起熊熊怒火,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一般。
隻見她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著薑弦月,怒聲吼道:“哼,薑弦月你總算露麵了!要不是你把那麼多重要事務都交托給這個賤女人去處理,她又怎會有機可乘,偷走本小姐珍貴無比的聘禮?”
麵對薑雪梨如此咄咄逼人的質問,薑弦月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慍色,反而流露出些許歉意。
她微微俯身,語氣輕柔地回應道:“哎呀,實在抱歉呢,三妹。不知道那些丟失的東西是否已經順利找回了呢?”
薑雪梨沒好氣兒地白了薑弦月一眼,冷哼一聲道:“那還用問?當然找回來啦!否則,這個可惡的罪魁禍首此刻怎會乖乖跪在這冰冷堅硬的地麵之上?”
說著,她伸手指了指,正瑟瑟發抖跪著的陳姨娘。
薑弦月順著薑雪梨所指的方向望去,見陳姨娘一臉驚恐與懊悔之色,不禁輕輕歎了口氣。
隨後,她轉過頭來,對著薑雪梨微微一笑,緩聲道:“既然東西已經完好無損地找回來了,那就再好不過啦!此次確實是姐姐我看走眼,用人不當,才導致這般局麵發生。
至於如何處置陳姨娘,全憑妹妹做主便是。姐姐我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更不會多說半個字加以阻攔。”
就這樣,薑弦月巧妙地將所有責任一股腦兒地推卸到了陳姨娘的身上。
陳姨娘都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薑弦月,月兒說的這麼輕鬆,是完全不打算保自己了嗎?
吳媽這時,也急忙說道,“老爺,這陳姨娘可不止偷走了三小姐的聘禮,她還偷走了夫人的翡翠手鐲!”
陳姨娘聽到吳媽要給自己頭上扣莫須有的鍋,急忙抬起頭來辯駁道,“翡翠鐲子不是我…我沒有偷過夫人的翡翠鐲子!”
吳媽冷冷的看向陳姨娘說道,“可是那鐲子可是從你的梳妝台裏搜出來的~”
陳姨娘皺著眉頭說道,“那個不是彩湘偷的嗎?我們明明都已經說過了…”
這時,沉默了許久的薑國公開口問道,“你們說過什麼了?彩湘人呢?”
這時人們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彩湘的下落。
陳姨娘忍不住問吳媽“彩湘真的不是被你們扣住了嗎?從她給你們送了雨前龍井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吳媽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們苑華居何曾扣過人?明明是你想要用彩湘定罪,故意把她給藏起來了!”
方才還氣勢洶洶的薑雪梨,此刻倒是沉默寡言了。
隻有薑國公突然一拍桌子說道,“什麼雨前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