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的智玄和尚見到劉輝高喊衝出去,也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作為有道高僧,自然不會思其緣故,隻是跟著劉輝快步走著。
“王老五!王老五!”大喊了數聲後,見那王老五還是沒反應,劉輝便在街上衝撞起來,擋在他身前的人立刻被撞得東倒西歪,開出一條路後,直接到了王老五的麵前。
智玄和尚樂得劉輝給他開路,甩著僧袍,飄忽忽的隨著也到了王老五的眼前。
抓著王老五,劉輝左右晃著腦袋看了幾下,那王老五還是沒一點的反應,拖著腿似乎還想再繼續走下去。
“大師,這……”劉輝不熟悉醫理,隻是知道這王老五現在怕是有些精神障礙了。
智玄和尚把劉輝撥到一邊,突然變成了怒目金剛,揮起滿是藥味的右手,“啪啪”在王老五的臉上打了重重的兩巴掌,“癡兒,快醒!”
隨著智玄和尚的怒喝,王老五的兩腮頓時浮現出幾道紅痕,“噗!”那王老五吐出一口淤血,見到自己麵前站著一個老和尚後,兩膝一跪,抱著智玄和尚大哭起來。
“快看!高僧點化人了!”
“是啊,高僧救人了!我剛剛親眼看見的!”
這一出戲碼引得路人紛紛一輪,很快高僧當街點化癡人,就被當作紹興城的祥瑞,上報給魯王監國,以證明魯王監國是天命所歸。
“阿彌陀佛,此為氣結所致,施主還需調養,莫要心思起伏太大!快起來,還是帶我們尋個齋飯吧!”智玄和尚也沒在意被王老五吐在僧衣上的淤血,扶起王老五後,佛像莊嚴的稱了一聲佛。
被智玄和尚拉起來,王老五連連向著智玄和尚和劉輝拜謝,接著就在前邊引路。現在雖然恢複了心神,但是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想到這王老五家中缺糧,劉輝在自己的懷中一摸,想找出錢袋來,買些糧食帶著。等著把手伸進衣中,摸了幾遍才發現錢袋沒了。
“我記得出門的時候是帶著的啊!”劉輝帶著的是晉商“寶泰來”的通兌銀票,現在銀票保值的隻有晉商的寶號,因為晉商在滿清初興時,便通過蒙古進行走私的鹽鐵、磚茶買賣,而今滿清入關,因為靠對了大樹,在經濟上,晉商的實力更是迅速增加。
“老和尚一定帶著點錢!”見自己的錢沒了,劉輝伸手就拉智玄和尚,剛想張嘴,智玄和尚輕輕一擺手,示意劉輝別說話。
“又打機鋒!”看著智玄的動作,劉輝正想著是什麼意思呢,王老五已經把二人帶到一間有點顯得殘破的宅子前。
看著一腳就能踢倒的院門,和已經掉了瓦、碎了牆皮的院牆,劉輝忍不住唏噓,這宅子看起來過去也是很氣派的,隻是現在年久失修已經快要倒掉了。
“聖僧、小哥,還請裏邊坐!”王老五一推門先走進去,“來人了,端兩碗清涼涼的水來!”
王老五看來在家裏是主事人,喊了一聲後,不一會一個婦人端著兩碗清水走出來。劉輝喝了一口,這水發涼還帶著點甜,原來是加過糖的井水。
劉輝有點驚訝的看看王老五,這是時代裏,糖可是非常貴重的東西,普通的人家根本買不起。
見到劉輝看著自己的眼神很怪,王老五低頭看看劉輝手裏的碗。
“啊,施主的這碗水可是老衲幾年裏未曾嚐了啊!該是加過雪糖的!”智玄和尚誇張的咂著嘴,很是滿足的說。
王老五很錯愕的看看自己家的裏屋,然後又看看劉輝和智玄和尚。
見到王老五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劉輝把自己手中的水碗一遞。王老五接過後,先喝了一口,接著又連喝了四五口,很快就把一碗水喝光了。等放下水碗後,才想起邊上還坐著劉輝和智玄和尚,臉不由得一下子就紅了。
“餓的久了喝點糖水有好處,不過不能喝過量了!”智玄和尚像是在叮囑一樣說到。
沒興趣聽智玄的話,劉輝不住的四望,很快劉輝見到一個小腦袋一閃,低頭想了下後,這孩子不就是和自己撞了一下,扔下燧石跑掉的那孩子嗎?
“聖僧、小哥還請稍待,我去去就來!”王老五告罪一聲,連忙進了屋子,似乎是有什麼事情。
智玄和尚笑嘻嘻的一側頭,看看劉輝後,“一切都有機緣,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