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求見錢大人的!還勞煩通報一聲!”劉輝知道這些親兵同自己一樣都是錢肅樂的親兵,但這些人可是錢肅樂的嫡係人馬,說話的口氣客氣了許多。
“原來如此,那先請稍等,鎮東侯和馬大人都在,待我通報一下!”親兵鎮撫也是熟悉迎來送往規矩,對劉輝說的很清楚。
“知道了,一點意思還請笑納!我此次來,是因為有匠師能鑄造紅夷火炮,特來通報督師大人的!”劉輝陪著笑,遞上了一兩銀子,又把來此的目的說了下,有這由頭,怎麼也能讓錢肅樂重視起來。
聽了劉輝的話,肖二挺胸抬頭,下巴也昂了起來,頗有些傲氣,看起來確實像是擁有絕技的大師了。
親兵鎮撫看看肖二,也感覺這人的氣勢不同,要知道肖二可是廝殺過數場,見過血腥的,身上的氣質自然不同於普通的匠人。
對著劉輝和肖二抱抱拳,親兵鎮撫轉身快步步入後堂,等了片刻後,又走了出來,“劉把總,大人有請!”
“勞煩帶路了!”聽了後,劉輝一伸手,請那親兵鎮撫領著自己和肖二。
在縣衙的中庭內,錢肅樂端坐在中央,左邊坐著方國安,一個年輕人陪在他身後,右邊坐著一個幹瘦之人,一張長臉棱角分明,顯得有些固執。
“見過幾位大人!不知劉輝可曾攪擾幾位大人商談軍機!不失時機,還請恕罪!”劉輝先告罪,客套了一下。
聽了劉輝的話,錢肅樂和方國安點點頭,方國安身後的年輕人很輕蔑的斜眼看了下劉輝。而那個長臉的官員則詳細的打量了下劉輝,同時劉輝也悄悄觀察,這長臉官員,如果沒猜錯就應該是馬士英了,這位弘光朝的大奸,現在還掛著東閣大學士的頭銜。
馬士英臉上的皺紋極深,看起來就像是被刀刻出來的,短眉、羊眼,兩腮凹陷,加上下巴的山羊胡子,頗有些類似山羊成精。
見到劉輝在觀察自己,馬士英泰然一笑,“我就是馬瑤草,馬士英!”說話的口氣頗類似武俠片中,某個門派的掌門,而馬士英本人實際上就是有些豪俠氣,因為對朋友肝腦塗地,成就了阮大鉞這絕代大奸臣,以至於背了一身的罵名。
“見過大學士!小的錢大人帳下親兵把總劉輝!”按照官場禮節劉輝再次給馬士英行禮。
“能夠不行於色,劉小哥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見了我還能如此,更讓人佩服,換了旁人,聽到我這名字,不是鄙視,便是敬而遠之!”馬士英也知道自己的名聲不佳,對劉輝也毫不忌諱。
“大學士不曾降敵便知心境!那些空口白牙、言之鑿鑿之人,滿清兵鋒來時,望風而降者眾,哪個及得上大學士了?”劉輝知道曆史上馬士英雖然做了些惡事,但是卻始終是抗清的,最後被俘不屈而死,一番話雖然沒什麼文采,但是大合馬士英的心境。
“好,沒想到在這裏還能有人明我心意!這鑄炮事,如果錢大人和鎮東侯缺少銀錢,就交給我來好了!”看來剛剛通報的鎮撫把劉輝來此的目的說過了,現在還沒等劉輝張口,馬士英就直接承攬過來了。
聽了劉輝的一段話,方國安身後的青年“唭”了一聲,輕視之意溢於言表,隻是聲音不大並沒被劉輝聽到,但是這青年倨傲的神色,給劉輝的印象很深。
聽到馬士英張嘴就要把鑄炮這事包攬下來,方國安立刻坐不住了,紅夷火炮可是大殺器,軍中能有此物不亞於增兵百人,馬士英這明擺著是先下手為強。
“此事還是得等錢大人點頭,劉小哥可是錢大人的親兵把總!”方國安先拒絕了馬士英的包攬,然後才介紹自己身後的年輕人,“這是我兒方士衍,現在我帳下充當參將!”
“原來是官二代,子憑父貴!”想到方士衍傲慢的神色,劉輝也就釋然了。
“小人見過世子!”劉輝對著方士衍行禮,方士衍也沒回禮,反倒是方國安說話了。
“如果不是錢大人先招攬了劉小哥,我到也想封你個參將呢!劉小哥有勇有謀得當大任才行。”方國安這話有些語出驚人,為了這鑄炮的人才,已經開始胡亂許諾了,隻盼著劉輝是個功利之人,聽了這話馬上甩了錢肅樂,投到自己的門下來。
聽了方國安這話,劉輝連忙看向錢肅樂,此時已經不適合自己開口,兩位領兵的將領已經開始暗鬥,這得靠錢肅樂出麵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