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打扮的人給季如安端過來了一杯飲料,是她平時喜歡喝的咖啡。奶味稍微重一點,偏甜一些。
“小舅舅……”
季如安有些疑惑的端在手裏,大眼茫然無措地看向了葉先生。
“這戲還得一節時間才能演完,你也不能一直在這裏就這麼看著,喝點水潤潤嗓子,我們說點話。”
葉先生這話一說,旁邊的顧泊司感覺自己生氣都好像有點沒有道理。
而上麵正在爭執的兩人,壓根沒有注意到下麵的情況。
“如果不是當初你手腳幹淨,現在在監獄裏坐著的就是你。你給了他們家人多少錢,才讓他們答應替你背上這個黑鍋?”
這句話,齊墨是笑著說的。
眼眸中的所有冷漠就好像春天融化的寒冰,瞬間消失,可是那剩下的春光明媚,卻再也不能溫暖米白晴。
“你……你到底知道多少?”
可能是因為極致的憤怒,所以米白晴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可就算再怎麼冷靜,她也抑製不住額頭跳動的青筋。
“你認為的那些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從你貿然去做那些事情開始,就已經逐漸失去了顧家的庇佑。如今我替你做的也足夠多了,就應該拿回屬於我的利益。”
在米白晴越發睜大的眼眸中,齊墨嘴角微微揚起。
“隻不過雇傭我的代價有些太高了,所以如今你是被米氏驅逐的那個人。”
“不可能!!”
斬釘截鐵的聲音來源於米白晴,她下意識的去尋找米氏長輩所在的地方,好像遇見那些人,就能夠給自己做主。
可是讓她失望的是,那些長輩好像瞬間都有了話說,湊在一起說說笑笑,好似他們才是一家人。
直到這個時候,米白晴才驟然間明白。其實一直以來,雖然同樣的姓氏,可是那些長輩從來沒有一刻把她當做一家人。
不隻是因為她的到來會搶走屬於他們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因為她的父親曾經為米氏做下了巨大的貢獻,直到現在,公司內部仍然有人不斷提起,從而彰顯了這些長輩的無能。
可要有誰知道,正是因為她的父親,所以這些東西本來應該都屬於她。
他們厚顏無恥的占據了自己的東西,反而不斷的來剝削自己。
米白晴好像覺得,整個世界沒有一處是歡迎自己的。
也就在他倍感失落的時候,齊墨的手輕輕地拍在了她的肩膀。
“你名下的房產大多數都是你父親為你留下的,所以仍然屬於你。不過其他的,你一樣都拿不走。”
這樣的話,至少也給她留下了一些東西。
雖然不能夠維持之前奢侈的生活,可是這一生卻是無憂。
但是如果米白情就這樣坦然的接受,從而離開,那她就不是米白晴了。斤斤計較,睚眥必報,那才是她。
女子的狂笑聲在整個大廳回蕩起來,其中的尖銳,還有那些不足以給外人說知的辛酸,都在這些笑聲中盡情的表現了出來。
頭上的輕紗已經被米白晴扯了下來,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一如她此時受盡挫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