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顧泊司溫柔的聲音讓她緩過神來,看著麵前英俊的容顏,靠在了他的懷裏,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了出來。
“剛才季依依的主治醫生打電話過來,剛才……她走了。”
這個走了很明顯。
撫摸著季如安頭發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隨即更加溫柔。
“之後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你放心,她也是安心的走的。並沒有任何的不甘願,如此,已經算是很好了。”
並不是在疾病的痛苦中掙紮著離開,也不是在內心的憤懣中鬱鬱而終。
這種離開,對於季依依來說,已經算是很好了。
“我明白,但就是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沒有那場火災的話,可能……
不,也沒有可能。依照季依依那個時候的癲狂,再怎麼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都是能夠做出來的。
沒有火災,還會有其他的。
“你說的是,如此也好。”
之後的季如安很平靜,就是越發喜歡出神,深深的憂慮經常出現在她的眼中。那額頭皺緊的“川”字就足以證明。
這種情況心理醫生也並沒有很好的方式,隻能是家人多多陪伴。
顧泊司自己也沒有想到,季依依的離開會對季如安有這麼大的影響。可能是想到了早逝的嶽母。
送季依依離開的這天,顧泊司帶著季如安一起去了海邊,後麵的車裏坐著的是葉先生。
隨行的保鏢很多,為了防止上一次那樣的意外發生。
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季如安被顧泊司扶著起來,海風帶著鹹味,將她的頭發吹起。
“冷嗎?”
季如安眼眸中難得有了靈氣,微微搖了搖頭,嘴角有了笑容。
“不冷,我想送她一程。就當做這一輩的了結。”
後麵的車上,葉先生看著他們的背影,神情略有些懷念。
齊墨陪在他的旁邊,小心的注意著他的神情。
“父親,可是覺得姐姐這樣做不太妥當?”
“並未,她的性情和你姑姑一模一樣。我隻是有些懷念,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姐姐的心軟,我也不會是如今這樣。”
前塵往事,當真是讓人歎息。
車裏久久的沉默,而海邊,季如安在顧泊司的幫助下,將季依依的骨灰倒在了海裏。
也不知哪裏來的一陣風,裹挾著骨灰飄向了海的深處,視線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將外衣披在季如安身上,顧泊司擋在風過來的地方。
“這兒風有些太大了,我們先走吧。”
季如安收回視線,心中的所有鬱悶一掃而空,回頭看向顧泊司的時候,麵上的笑容輕鬆自在。
“最近我是不是讓你們太擔心了?”
顧泊司立馬否認:“沒有,無論什麼時候,你做的都沒錯。”
“油嘴滑舌……我知道我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但是我需要去明白。逝者已逝,終究不可追回。珍惜現在的,才是最重要的。”
視線看到了小舅舅,季如安招了招手,笑的仿佛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