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兵敗如山(2 / 3)

皇上打量老嫗的衣著,普普通通的,皇上就又多了些感動。“你衣服做得好,朕還聽說,你有一個出色的兒子。叫他來見朕。可叫鄭思鳴領他來見朕。”皇上說。

“草民郭崇韜叩見皇上。”

皇上知道郭三叫郭崇韜了。皇上注意到鄭思鳴進來的時候匆忙要下跪的時候哎呀了一聲用手捂了腹部一下,隨後努力做出正常壯。皇上知道那是鄭思鳴閹割的手術過的時間太短了,還沒有康複。緊接著皇上看到鄭思鳴疼得滿頭大汗,皇上看到鄭思鳴的襠部被血浸透。旁邊的太監們也看到了這種情況。“送鄭思鳴回家中休養。”皇上向太監們說。

小貴子就立即安排帶走了鄭思鳴。

皇上當然會覺得鄭思鳴煞了他和郭崇韜的會麵。但皇上若無其事。也隻能若無其事。“天下紛紜,大敵當前,朝廷正是用人之時。”皇上說。

郭崇韜當然無法接皇上的這話茬,就做出聽皇上繼續說下去的神情。

“朕聽說你熟讀兵法。”

“是。”說完這個是後郭崇韜就覺得不妥覺得自己也太猖狂了一點兒也不謙虛特別這是在皇上麵前。“草民當然希望對國家對皇上能夠有所作為。”郭崇韜想用後一句話減輕一下前麵話語中的猖狂成分。

皇上當然想問:“那你為什麼不參加科舉考試?”皇上也想到了郭崇韜因為不願意做太監而不參加科舉考試的可能。極大可能。皇上感覺到了郭崇韜的自負。極大自負。皇上不想去製服,不想讓郭崇韜製服得像身邊的人。那樣,郭崇韜就沒有話語了。就隻是聽皇上說了。皇上現在想聽人說。就想聽人說。想聽有見地的話。不想聽敷衍的話。不想。都什麼時候了!皇上沒有心情再去聽那些話。一點兒心情也沒有。“朕也想研讀兵書。你說究竟怎麼入手為好?”皇上問。

“當然首推《孫子兵法》。哦,草民獨愛《孫子兵法》。草民也敬佩孫武的瀟灑:求進而不卑。”

“求進而不卑怎麼講?”

“《孫子兵法》實際上就是孫武給吳王的上書。雖然是上書,雖然也求進取,但是沒有一句諛詞。沒有一句。而且直截了當地說,你聽從我的計謀,用兵打仗就一定勝利,我就留下,不能聽從我的計謀,用兵打仗就必敗無疑,我就離去。”

“將聽吾計,用之必勝,留之。將不聽吾計,用之必敗,去之。”皇上背出了原句。皇上微笑著背出了原句。

“而且,在全書中孫武不斷地強調將帥的獨立性。”

“故知兵之將,生民之司命,國家安危之主也。還有……”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郭崇韜接著皇上背。

“對對對。”皇上笑著說。“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朕講《孫子兵法》,講你對每一句的心得。”皇上說。

皇上不知道宋軍到底能不能進攻漢國。但是皇上等著宋軍進攻漢國。等得心焦。該來的早晚要來那就早點來吧。後來皇上想到了《漢書.項籍傳》中的一句話:“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還有《左傳》中的一段話:“軍誌有之,先人有奪人之心。”難道朕就這麼等著人家來打朕嗎?就這麼老老實實等著人家來打朕嗎?有點兒荒唐。要是那樣朕也比李煜強不到那兒去!朕應該來他個先聲奪人!讓他們看看我大漢也是強大的。對,就先聲奪人!先聲奪人!皇上主意已定,皇上沒有和郭崇韜透露一點兒他的這想法,他的這想法兒一點兒一點兒地就形成了。主意已定。那麼讓誰發起進攻呢?當然想到了李承渥。但是也想到了李承渥是大漢的一張王牌,不應該輕易亮出。最後決定讓龔澄樞先出擊。看看你這個老狐狸到底有什麼能耐。詔令發出。

龔澄樞拔楚城一座。消息傳來,皇上大為振奮。“龔澄樞拔楚城一座。”他對郭崇韜說。

郭崇韜吃了一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皇上講起他的先發製人。

郭崇韜心說你幫著宋軍撤去了宋與漢國之間的屏障。你使得楚國更加沒有力量與宋軍抗衡。愚蠢。可是決不能說皇上愚蠢。決不能。郭崇韜對皇上的先發製人不予評論。

皇上以為是郭崇韜覺出了皇上的厲害呢。皇上是聰明人,皇上懂得應用兵法。“孫武跟國王強調將的獨立性,可他就不知道,吳王既是國王又是將。所以吳王是可以離得開孫武的。”皇上說。

“曆史上的吳王也確是如此。”郭崇韜說。心裏挺認同皇上的博學。他心說皇上要是再謙虛一點就更好了。可是皇上謙虛不謙虛皇上自己說了算。

從此郭崇韜和皇上講兵法的時候說得少了,總是擺出聽皇上說的神情。

楚國滅亡。大宋皇帝趙匡胤問楚國皇帝有什麼要求,楚國皇帝說:“漢國乘我國危機時刻進攻我國,此仇切齒難忘!希望宋國早日進攻漢國,也算給俺出口惡氣!”

趙匡胤大笑,說:“好,好,朕就給你出這口惡氣。”

宋軍首先將漢軍占領的前楚國的城池攻下。而後便向龔澄樞直接統率的軍隊進攻。龔承樞抱頭鼠竄。想投奔李托,無顏。想到李承渥那兒,眼前浮現李承渥那冷酷的目光龔澄樞膽怯。他知道他要是哪句話沒整好李承渥就能把自己給砍了。砍了就砍了,皇上也不能把李承渥怎麼樣。特別是這個時候。還是皇上身邊安全。隻要皇上不要自己的老命還是皇上身邊安全。我龔承樞的腦袋就是砍也得皇上砍!何況,皇上這個時候身邊是多麼需要有人幫他拿主意呀。我龔承樞的長項是幫著皇上拿主意哪裏是帶兵打仗!皇上當初就不應該讓我去!要說怪呀,還真應該怪皇上!隻不過回去也不能這麼說就是了。

在皇上麵前龔承樞盡情地讓自己狼狽鼻涕一把淚一把:“奴才叫皇上失望了呀!奴才無能呀!奴才愧對皇上呀!奴才願意接受皇上處置呀!奴才該死呀該死呀!……”

皇上發呆。任龔澄樞在那兒狼狽。皇上發呆了好一陣子才向龔澄樞擺手讓他下去。皇上跟龔澄樞什麼話也沒有。龔澄樞退下之後皇上又發了好一陣子呆。

“其實勝敗乃兵家常事。”郭崇韜說。

皇上搖頭。

“其實並不是誰都能統帥軍隊的。”郭崇韜說。

皇上緩緩地點頭。孫武強調將帥的獨立性。但是吳王認為自己除了能做國王外還能做將帥。所以你在吳國的征伐中看到的是吳王的身影而不是孫武。朕也想除了做皇上外還能做將帥。就算不能,朕也要有更多的主意。要敢於決斷。皇上幹嗎的?不就是決斷的?皇上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望著郭崇韜。也許起用他就是非同尋常的一個響動。朕總得有非同尋常的響動。但是前方還有李托。還有李承渥。他們會有驚人之舉嗎?

李托大敗。

李托奔回京城稱病不朝。他的一道奏本送到朝中。奏本中宋軍強勁,漢軍實無力抗爭。

當然這奏本到了皇上的手中。龔澄樞親自把它送到了皇上的手中。龔澄樞雖然沒有得到皇上對他的任何處置意見,自己去幹他原來的那個角色。一點一點的,就自然了自己。李托的消息甚至給他帶來喜悅。你李托都敗了那我龔澄樞的失敗就沒什麼可怪的了。看看,你李托不是說了嗎?宋軍強勁。龔澄樞親自將奏本送給皇上。

皇上把奏本撕了皇上氣得渾身直哆嗦。和龔澄樞一樣,李托也把殘餘的人馬給了李承渥。唯一稍稍叫皇上有那麼一丁點的滿意。但是皇上恨李托。痛恨李托。敗了就敗竟然連朕的麵都不見!原來皇上覺得李托的雙胞胎女兒讓別人給幹了心中有些歉意但現在沒有了一點兒也沒有了。而且覺著幹得還不夠!

“除了李承渥的人馬,朕要調集其它的全部人馬歸郭崇韜統帥!”皇上說。

郭崇韜呆楞。雖然做夢都想著的是建功立業,但是突然之間這麼重的擔子就擱在了肩上!而且沒有任何經驗。但是機會在了麵前。你必須抓住必須抓住!郭崇韜避席叩首:“草民必當竭盡全力效忠國家。”

皇上拍案子:“什麼草民,從現在起你就是朕的大將軍!”皇上拍得太用力了案上的茶杯彈了起來誰灑了浸濕了案上的書,還有剛才撕碎的李托奏本。一旁的宮女上前要搶救皇上的書皇上揚手推開宮女說:“不用了!”皇上低頭看茶水一點一點地浸進紙中皇上有淚水滴下。

龔澄樞黯然。

“李承渥將軍方麵的消息要及時傳遞給朕。”皇上說。

“我已經安排。每天三次。白天兩次夜晚一次。”龔澄樞答。

李承渥的部眾在宋軍麵前突兀。宋軍不可能繞過李承渥向縱深進攻,因為擔心前後夾擊。宋軍必須要解決掉李承渥。必須。宋軍當然風聞李承渥象隊厲害。他們還沒有和象隊做過戰。但是他們必須麵隊李承渥的象隊。必須。李承渥當然知道宋軍的想法。他嚴陣以待。他屯兵蓮花峰下。遠方,宋軍在集結。

李承渥和幾個部將在高處遙望宋軍的方向。天際處,有彌散的塵煙。“你們應該知道《孫子兵法》中的那段話:眾樹動者,來也。眾草多障者,疑也。鳥起也,伏也。獸駭者,覆也。塵高而銳者,車來也。卑而廣者,徒來也。散而條達者,樵采也。少而往來者,營軍也。宋軍在集結。他們要向我們進攻了。”李承渥說。

宋軍統帥部署進攻:“說李承渥的象隊有多厲害,我們還沒有領教。因此我們要多一手準備。如果我們不能抵禦李承渥我們不能讓李承渥掩殺不止那是我們不能忍受的!因此我們要在兩側部署伏兵,一旦進攻的部隊往後撤退李承渥追殺過來我們就叫他有來無回!我們就可反敗為勝!”

宋軍開始進攻。大營前,李承渥傾營而出,擺好陣勢。象們也像將士們一樣嚴肅,它們知道用它們的時候到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它們也許明白這個道理。它們也有鎧甲。長長的鼻子隻能暴露在外。鎧甲中有一個洞,讓它們的鼻子穿過探出在外。一般的箭傷很難把象們怎麼樣。但是李承渥想到的是象們的疼痛。象們要是忍受不了疼痛會不會難以駕禦不聽了指揮。象們是勇敢的,即使發瘋也是向前而去向敵人發瘋。那樣象們就和我軍將士同仇敵愾了。那是最好的效果。每個象的脊背上,都有三個士兵。當然,將帥們的象背上隻承載一個人。象隊的後麵是騎兵。馬們不時地噴著響鼻。騎兵的後麵是步兵。整個隊形是從前麵往後矮下去。步兵們根本看不到前麵的情形。李承渥的部隊原本沒有騎兵和步兵,騎兵和步兵是龔澄樞和李托的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