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林大棋指著沙灘上的小屋說:“咱們去沙灘屋裏麵聊聊,這裏太吵了。”慕容芹看他沒什麼惡意,就跟他上去了。
林大棋去交了押金,拿來了鑰匙,打開一間最靠近海邊的沙灘屋。
沙灘屋的外型像小型的金字塔。裏麵有一個窗式空調,空調下有一個麵向著大海的玻璃窗。地板上有一個雙人床墊,床墊上有一堆紙巾,紙巾上有兩個似乎剛用過不久的避孕套。隻是沒有木乃伊。
牆壁上不知誰塗鴉了幾行文字:
昨夜酒醉不知歸路
誤入小屋深處
可惡,可惡
掃避孕套多數
林大棋坐在地上,並示意慕容芹在床墊上坐下。
他說:“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想和你交個朋友。女人我天北京見過很多,我並不是很隨便的人。你放心。”
慕容芹說:“謝謝你,林總。”
林大棋說:“我晚上帶你去附近的全海景酒店看小梅沙的夜景,順便給你介紹一位北京市來的朋友。”
“北京大學的,還是北京師大的?”
“都不是。”
“我還以為是我的校友呢。”
“對了,聽肖芹萍說,你也在北京呆了四年,果然有北京氣質。”
“北京人的氣質和深圳人的氣質有什麼區別?”
“說不出來,但可以感覺出來。”
“是嗎?那為什麼我去應聘時,人家看不出來,還懷疑我北京師大的文憑是假的?”
“那是他們蠢。有眼無珠。”
“哈哈。”慕容芹笑著說,“看來你是個老練的獵人。會逗兔子開心。”
林大棋說:“過獎啦,晚上我給你介紹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有北京氣質的男人。”
“不太好吧,我和你的朋友又沒什麼事,平白無故地介紹,很別扭的。我看,算了。”
“現在沒什麼事,也許以後他會幫你大忙。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慕容芹覺得不踏實。林大棋的眼光停留在她的眼睛上,等待著她的回答。
慕容芹問:“你的朋友是幹什麼的?”
林大棋說:“反正不是一般的人。實話說吧,你要是能和他交上朋友,勝過你一家人辛辛苦苦奮鬥一輩子。”
慕容芹感到很奇怪,問:“為什麼?”
林大棋說:“你別問為什麼,但我絕對沒騙你,信不信由你,沒有他,我們的歡樂林也許隻是一家大排檔。”
“他是你們的大股東?”
“不好說。”
“他是深圳一個要害部門的長官?”
“深圳的要害部門長官算什麼,要見他還得像去醫院看病一樣,得掛號排隊。”
“……”慕容芹不敢也不想再追問。她想,即使再問,他也不會告訴她的。
她隻好尷尬地看著窗外遊泳的人群。
海裏的人有的在迎風衝浪,有的在互相戲耍,有的孤身獨處,有的和情人摟在一起卿卿我我。單純的和成熟的,幼稚的和狡猾的,有目的的和無目的的,善良的和陰險的,全部混合在一起。
一個小梅沙,就是一個小社會。一個鏡頭,往往就是一段人生哲理。
慕容芹感到林大棋很神秘。而林大棋要介紹給她認識的朋友更神秘。
好奇心使她想見他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