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爭執又開(1 / 3)

吳劍切下一塊牛排,美滋滋地塞進嘴裏,聽著阿飛講述他在當兵前做出租車司機時的豔遇,旁邊小峰和肖燕叼著煙帶著不信任的笑容看著他。突然一股濃重的酒氣飄進吳劍的鼻子裏,雖然自己也喝了很多酒,但那氣味還是十分激烈地刺激他略有麻木的神經。吳劍一扭頭,牆一樣的身軀擋在他的麵前。“砰”,一隻血管爬滿手背的大手拍在桌子上。

“支那豬,你,你給我起來。”阮寒醉醺醺的聲音伴著雨點一樣的口水從頭頂砸向吳劍。

吳劍沒動,抬眼看了看那晃悠悠的“噴壺”的臉。隻見那臉上滿是橫肉,眼睛裏是一片酒醉後的混沌,兩片大嘴唇上沾滿了食物碎沫和唾沫星子。吳劍覺得腦袋一熱,酒精的作用使他有些衝動地握緊了拳頭。

“阮寒,離這個桌子遠點好麼?你打擾我們了。”阿飛半躺在椅子上,收著下巴,隻抬眼,用輕蔑的眼神盯著這個醉鬼。

“沒你們的,的事,天池國佬。這是我,我們印尼人和這頭支,支那豬的恩怨,別人,管,管不著。你,你給我起來。”阮寒的大手突然拽住吳劍身上唯一的一件軍背心,想把他提起來。

“放手,阮寒。沒人教你們這些印尼人禮貌嗎?”小峰坐在阮寒的旁邊,他大聲喝道。

任何一個民族都很忌諱別人點名道姓地說自己民族不好,不管對方是出於何意,印尼人更是如此,小峰的話一出口,隊裏的印尼人就都圍了上來。氣氛的變化讓整個原本喧鬧的餐廳頓時悄然無聲,人們都在屏息盯著那個印尼人。

肖燕頭都沒抬,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三根煙分給小峰、阿飛和自己,三個人各自點上煙,肖燕又把煙盒伸到吳劍跟前,“小孩。”

吳劍雖被阮寒揪住,但還是轉過頭,看到煙盒,從容一笑,衝肖燕搖搖頭。桌上除了吳劍,其他三個人若無其事地抽著煙,吳劍看了看他們的眼神,心領神會,臉上浮出淡淡的笑容。“你想怎麼樣?”他仰頭看著阮寒那張肥臉問。

“是你,是你讓阮深降級,是你讓他蹲禁閉,我,我要讓你付出代價。”阮寒哆嗦著嘴唇說,顯然他已經喝了不少了,連拽住吳劍的手都有些抖。

“今天看來我是躲不過去了,”吳劍站起身,看著眼前這些眼裏冒火的“印尼混蛋”。“是就你一個,還是你們一起來?印尼雜種。”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借著酒勁,今兒豁出去了。旁邊的肖燕臉上流露出些許的驚愕,他努力地想是什麼讓他有這種感覺,費了好大勁他才明白過來小孩竟然會當眾說粗話罵人了。

印尼人被一激便都圍上來了,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把眼前這個龍朔國人給撕成碎片。阮寒更是氣得臉歪,左手狠狠地抓緊吳劍的背心,右手攥緊了拳頭就想打。

“住手!”一聲怒喝讓印尼人一震。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其中的一個突然被人從後麵拽了一把,他隨著慣性後退幾步,一個腚墩摔在地上,他爬起來剛想去找摔他的人算帳,幾隻胳膊同時繞上來,擰住他的雙手,使他動彈不得。

阮寒努力讓自己站著不晃,並在模糊的視界裏仔細辨認突然出現的這個黑人。“阿海!”他認出把同伴摔倒的就是同班的阿海。

“把你的臭手給我放開,不然你會很慘。”阿海麵無表情地說。

阿海的出現讓很多人包括吳劍和肖燕他們都覺得吃驚,不過最驚訝的還是印尼人,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有這麼多無聊的天池國人來管他們和龍朔國人的閑事。但阮寒很快又收起驚愕的表情,故作鎮靜地笑道:“阿海,你少管閑事,你身後才有幾個人,別逼我們欺負你們。”

在一旁坐著抽煙的阿飛突然扔掉煙,跳到凳子上,把兩個小手指塞進嘴裏,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頓時嘩啦一聲,有二十多個人圍了上來。阿飛從凳子上跳下來,笑嗬嗬道:“那把我們天池國人都叫來就不算欺負了吧。”

“我說過,阮寒,你太沒禮貌了,”小峰搖搖頭,扔掉煙頭站了起來。“事情鬧大了對我們誰都不好,但至少我可以肯定,我們三十多個人對付你們十幾個人是不會吃虧的。”

阮寒向兩邊看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換成較為緩和的語氣說:“小峰,我們和龍朔國人的私事,你們犯不著這麼大張旗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