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了兩天,隊伍這才進入中化,隻看到當地的百姓用一種冷冰冰的眼光看著這支隊伍,隊伍附近不時的會有神秘人物來回走動,象是要在其中悄悄窺探著些什麼。
吳劍也不搭理,徑直在沈不二等人的帶領下來到自己的辦公衙門。沈不二這些人自從進入興化後,雖然處處遭到抵製,但憑著努力,居然也在衙門左近開辟出三十多畝地,地上搭建起了一幢幢簡陋的平房,雖然刮風下雨天未免要受些苦,但在那些虎牢關難民看來,已經無異於是人間天堂了。隻是這些房子環繞著堂堂王大人的衙門,未免有些不倫不類。
安頓好了難民,吳劍當時帶著兄弟來到了衙門中,吩咐沈不二道:“本官今天第一天到任,立刻把中化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部帶來,尤其是那個管糧庫的,你們想殺沒有殺成的官員!”
沈不二幾人去了足足有兩個時辰,那些中化的當地官員這才懶懶散散的到來,雖然對吳劍行了下官晉見之禮,但神色裏卻連一點尊敬的樣子都沒有。有幾個人甚至很不屑的看著吳劍,眼睛裏寫滿了譏諷。
吳劍也不在意,打開花名冊一個接著一個點了下去,當叫道“王宗望”的時候,一個精瘦的官員懶洋洋地應了聲。
“王宗望。”吳劍合上了花名冊,對著這個官員說道:“原來你也姓王,不知道和重方是何關係?”
王宗望一個人馬上神氣了起來,挺胸凸肚地說道:“那是我的本家堂叔,原來大人對我堂叔也有耳聞,那事情可就好辦了。”
黎龍悄悄在吳劍耳邊說了幾句,吳劍笑道:“原來貴官本來是姓孫的,後來才改的姓王,倒讓本官失敬了。”
王宗望麵上一紅,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那麼層關係,費盡心機認了重方這麼一個“叔叔”,還親自把自己的姓改成了姓“王”,現在被吳劍揭破,未免有些羞躁。
“我問你,我的部下來到中化,那是奉了太後和皇上的旨意,要錢要糧本也是應該,為何你遲遲扣住不發?要知道耽誤了軍機大事,你我都吃罪不起。”吳劍不緊不慢地問道。
王宗望渾不在意地說道:“你們一下來了五百名士兵,中化本是個小地方,哪裏養得起那麼多人?這些年來,朝廷可沒給興化調撥過一錢一糧,中化又憑什麼要養朝廷的兵?吳大人,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隻要好好和我家叔叔合作,看到這份情麵上,有多少人我們都養了,可就一點,別動不動的就拿朝廷來嚇唬人,這套在中化可不管用!”
看來王家的確在西北道勢力龐大,已自成一脈,這王宗望才敢公然說出那麼大逆不道的話來,王家已經根本不把搖搖欲墜,行將滅亡的楚國朝廷看在眼裏。
“是啊,蠻子入寇中原,咱們仗打的不好,連連丟城失地,朝廷的話的確已經起不到多少作用了。”吳劍歎了口氣,說道:“要想在西北道把官當安穩,就得和王家搞好關係,這話說的當真一點也不錯。我來的時候,曾經聽過一句話,‘西北道但知有王爺,不知有皇上’,本官看起來也得準備份厚禮,給你們王爺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