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朝末年至漢室中興,天下行業即分為三教九流之等,不同職業間又有三百六十行之劃分。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無論你官拜高位,還是在漁耕牧讀,皆有出彩博行業之龍頭者,或稱其為狀元。這裏的狀元不是科舉考試一舉中的的那個,而是說在某一個行業裏,把自己的工作幹成有化腐朽為神奇,點頑石成金龍之水準的高人。每一行業的高手自有故事無數,我們今天也不細說,但拋去三百六十行,說說外八行裏的賊道一行。自古將天下之業劃分三百六十行,但各行各業涉及的領域或有偏激危險,也有高貴不可攀,還有低賤不常遇。為保持一個平衡,老百姓又在此範圍之外加入了外八行,意在生生相惜,相互克製,為防一家做大禍害百家。外八行分為金點、乞丐、響馬、賊偷、倒鬥、走山、領火、采水,合稱為五行三家。賊偷雖屬外八行,但是曆年來此行香火不斷,每逢亂世,草莽出英雄,賊寇橫生。一遇盛世,更是賊人猖獗,故有男盜女娼之說。自唐朝西域傳經進中土,賊人便開始拜其中的西方彌勒佛為祖。但求其布袋納進世間萬物。後自宋朝水泊梁山起義後,當世之賊多拜一百單八將中的時遷為師祖,此人乃是七十二煞中的地煞星下凡,人送外號“鼓上騷”,是擅長飛簷走壁,穿牆繞梁,妙手空空的一流高手。眾布袋賊人受佛家經文所感,後世不再行竊,改為持一口袋四處行討,遂成為一大幫派名曰之丐幫。乞丐一行乃從古至今流傳下來,手持一碗但求一飽,後被這一眾布袋賊人所惑,改乞腹中之飽變為求金銀財寶,故外八行之中的乞丐與身掛布袋手持木棍的乞討者不為一行。眾人皆知孟嚐君曾受雞鳴狗盜之恩,卻不知自古而來那賊道一行一直有翻雲覆雨之能,千古武林俠義流傳,賊中自然更有好手,下麵便與眾位看客說說這明末時期出的一件大事,有道是:“強中更有強中手,不識武林卻知名,雞鳴狗盜雖不恥,豈知一念判天下。”明朝末年,前朝之債後朝還,神宗即位雖勵誌圖強,無奈多年蠶食螻蟻早已貫穿主梁,百年帝國如風雨中搖搖欲墜。北邊戰事不斷,關外滿族對著這中原花花世界垂涎欲滴,沈水北的中衛城地處關外要道,南可接錦州入關,北可往林海延至長白。此地早已是如芒在背,表麵看似平靜,其實早已暗流湧動。中衛城建於春秋戰國時期,後於明代初期改名為中衛之說,坐落於沈水之北,長白之南。交通便利四通八達,是入關之要道,此地發祥千年,民風彪悍,處於塞外之極,如遇隆冬氣溫可使落水成冰,夏天寒暑又酷熱難耐,故此地雖人傑地靈,但氣候艱苦,多年來多為走商之人的息地之所,兵家必爭之地,雖人流車往但也是一時隆興。北方蠻夷常年在城外四處搶掠,故周圍多為空曠無人居住之地,與城中繁華響應有天差之別。但土匪響馬時而騷擾城池,所以城中常年兵不卸甲,時時戰備,有種肅殺之風。在城外十裏之地有座破廟,名曰玉佛寺,曾在魏晉南北朝時顯赫一時,後南朝梁武帝天天拜佛求長生,極力奉行佛道,民風傳化到了北方這邊有過之而無不及。大到州府官牧,小到平頭百姓,每逢時節變化,開耕放牧之時,無不家家戶戶前來拜佛。一時之間,玉佛寺香火昌盛,在寺院中的和尚多達幾百人。後來北方蠻夷入侵,戰亂不斷,行走商人不善佛尊,這個寺院就漸漸敗落下來。等到了明朝,堂堂的大寺院隻剩主院還算完好,其他的旁屋和側室都是牆垣斷壁,漏風漏雨。現在那寺院已經沒有當時的玉佛寺一稱,隻有當時最大的一個屋子留了下來,所以當地人已經稱呼為廟了。雖說玉佛寺香火以絕多年,廟中事物無人打理,偏屋散房大多都已是一片瓦礫,但是主殿依舊結實。四個大柱支撐著兩道大梁,曆經風雨雖然木梁上一道道滄桑風印,但是看不出有任何坍塌的跡象,此處人便稱其為玉佛廟。廟雖然結實,但是地處城外偏僻之處,據中衛城有十裏地,常年過往客商寧可多趕點腳程進城,也不會在這荒郊野嶺將就一晚。故此也算是一座荒廟。但就在這荒廟之中現在住著兩人,一個名喚作李狗兒,年不過十歲,一人名喚作無空(招喜)和尚,年將近四十,要說道這二人為何住在此處,那咱可就先費一番口舌。趙狗兒是本地生人,原為中衛城中一**所生,不過滿月便被遺棄在城外。也算是趙狗兒命大,那**獨自一人拋兒棄女心有膽怯,不敢找尋偏僻之所,將剛滿月的趙狗兒扔在城外的一個偏僻小路。恰逢當時蠻匪四亂,有一個從北方逃難的老農逃至這偏僻小路就發現了趙狗兒。此老農也是北邊蠻人,來到中衛城附近尋找生計,看到此地人流攢動,客商來往,便留在此地。在城外的無人荒地搭建一個草棚窩棚,帶著撿來的趙狗兒便一起住在這裏,平時這個蠻人在附近開荒種地,碰到城中有客商大集市,便在附近山中采集草藥帶著狗兒去城門附近售賣。由於他是北邊蠻人,口音與此地人大不相同,所以一直在城門附近買草藥,從不進城。一轉眼十年將過,趙狗兒也漸漸長大,平時喊這個蠻人為伯伯,那人告知狗兒乃是無父無母之人,並說自己自小長在北邊長白山下,讀書不多,便將其起名為趙狗兒。這個蠻人待狗兒長大,平時便帶他去附近山中采藥,中衛城在陽水之北,常年河流衝刷把附近衝出了一個大平原,蠻人常常帶著狗兒去遠處的山中采藥,有時一來一回便是兩天,時常還住在山裏。狗兒雖小,但學習甚快,不過多日便把山中生活技巧學的八九不離十。在山中,蠻人采藥,狗兒便拾柴生火,山中毒物甚多,狗兒還要把周圍的枯木落葉清掃幹淨。一點點,待狗兒十四歲之時,掐指算算中衛城附近的高山大川已被兩人轉了幾個遍。狗兒十四歲剛過又逢大災之年,大雪從過冬開始下個不停,一直到陽春三月,本該萬物新生,結果那雪卻還是不停,整個中衛城沉寂於茫茫大雪之下,也不見客商來往。狗兒與蠻人住在自家的草房靠多年的積蓄和餘糧過活,結果一直到四月,大雪還是連綿不斷,北方的蠻人也不管與朝廷的協議,開始擁兵於中衛城北,周圍的匪莽之流也趁機乘興作亂。開始是打劫附近腳夫和客商,後來漸漸的挨家挨戶燒殺搶掠,把城北的荒戶和牧戶都嚇的避進城中不敢出城。就是這時,收養趙狗兒的那個蠻人有一日出門采藥後就再未回來,不知是冒著大雪采藥迷失方向還是被周圍的野獸給傷了,或者是被土匪響馬給害了性命,總之是剩了狗兒一人在家。趙狗兒在家等了三四天,肚子餓的前心貼後背了也等他不回。家中無柴取暖,外麵風雪交加,趙狗兒也曾想出門尋找,但這惡劣天氣,別說養他的蠻人也不敢保證性命,何況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遂放棄了這個想法。但是總在家待著無依無靠反而是等死一般,趙狗兒就出門想去尋個活路。腦子轉念一想,依稀記得在與蠻人結伴采藥之時曾經在城南十裏處見過有一個佛廟,狗兒記得蠻人曾經和他說過,廟中的僧人都是有好生之德,樂於施人,狗兒一想,便穿戴衣服打算去往那廟中,看看能不能尋得一個生計。趕到中午時分,風雪見小,狗兒便棄了木屋往南邊的佛廟趕去。一路不細說,到了那廟之後讓狗兒大失所望,到處殘垣斷壁,周圍已無齊全的屋子,一看就是已經多年無人居住。在走進一看,隻剩下寺廟本身的大堂還能算是可避風雨,狗兒一想,既然來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就在廟裏住下得了。想到這,狗兒也不叩門,徑直把廟中的大門推開,那門顫顫巍巍的油漆已經敗落不堪,也沒有門閂,狗兒略微一使勁門就吱吱的慢慢磨開,那聲音聽的狗兒是一個勁的起雞皮疙瘩。進了門狗兒發現,廟中大殿供著一尊佛像,黑壓壓的看不清雕像的麵部,隻能看到雕像一手持蘭花指平放在盤握的雙膝上,另一隻手合十放在嘴邊好似低低細語。再往下看,佛像下麵還有人供著酒菜等食物。狗兒看到了大喜,心想此等破廟之所還有如此信佛之人來供奉,真是大出所料,狗兒餓的饑腸轆轆,麵對這貢品也不細看,抓起就大口的吃起來。那酒狗兒知道,曾和蠻人在山中采藥時,早晚都有喝一點用來驅寒氣。狗兒從外麵一直頂著風雪走到破廟,全身早已凍的發抖,吃了幾口飯後就趕緊打開酒瓶,先抿一口想去去寒氣。這時突然那佛像處啪的一聲響,把狗兒嚇了一跳,往後一退絆了個跟頭,手裏拿著的饅頭都落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佛像下麵的蒲墊上。狗兒緩了下精神後再抬頭一看,進門時看到的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