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小乞丐遇假和尚,離破廟入富貴家6(1 / 3)

卻說無空和尚那石子打在牆上,驚得看護會客廳的小廝去院中查看,無空和尚在一旁已看的清楚,待那小廝走到牆邊之時,便嗖的一聲從那旁院中竄出,但是並沒有趁機衝向會客廳,反而是奔著那小廝而去。到了小廝身後毫無聲息,自己直挺挺的站在後麵。那小廝走到牆邊草叢中抬腳踢了踢雜草,發現並無野貓在此,於是便又轉身返回客廳。這時候無空和尚便已在他身後,如影隨形一般跟著小廝如貼身一般,那小廝走了兩步感覺有異,在門廳時突然站住回頭一望,結果無空和尚好似早已知曉一般,隨著他腦袋轉動自己迅速移到小廝的腦後,弄的小廝回頭一望什麼都沒有,以為自己是被剛才的異響弄的頭暈轉向疑神疑鬼了,便不理會徑直走進客廳。這會客廳乃是平時家中主人見客而用,廳堂中間擺著兩把竹椅子。一個八仙桌放在中間,後麵是一道屏風隔開內外兩室,順著進廳大門一排又擺有竹椅幾把,方便來人多時隨意落座。無空和尚是看到這廳子大,如果貿然衝過去不一定能及時轉到屏風後,如果那小廝未能走到牆邊便回頭就能恰好發現自己,今夜來這是有要事辦理,害得這小廝性命隻會惹是生非,故此跟在小廝身後,貼身進了客廳。待那小廝進了客廳後便又打起嗬欠,趁著他不注意,無空和尚一閃身便到了屏風另一麵,那小廝毫無知覺便讓和尚進了後院。

到了後院,無空和尚便得更加小心,繼續踩著貓步貼著旁邊花叢行走,不時的有巡夜的武師打著燈火在周圍來回走動,弄的無空和尚走一段便得藏匿在草叢中等待一會,這樣拖拖拉拉有半個時辰才走到後院住著人的宅屋,和尚隱在院落中的一座假山後,便不動了。不一會便有兩個丫鬟捧著點心和水果路過,無空和尚如法炮製跟在二人身後,但由於是兩個人並排走,故無法貼身跟隨,和尚便靠著附近的草叢,遠幾步的悄無聲息跟在後麵。其中一個丫鬟說道:“你說咱家小姐害了什麼病,好端端的身子怎地現今連床都下不了。”另一個說道:“咱家小姐平時身體健康的很,發病那天晚上小姐臉色發白,話都說不出來,幸虧老爺請的神醫來給瞧瞧,開了服甚麼方子總算是讓小姐活了過來。”“那神醫方子確實奇怪,單是用那蛋白熬水就費了許多雞蛋,我雖也染過病可從沒見這等治法。”“好歹是把小姐救了回來,那日小姐發病我以為回天乏術了。”說完那捧著水果的丫頭還抬手擦拭了下眼睛。無空和尚聽到此處,心裏哼了一聲,想道:前些日子我潛入此處給那小姐下毒,不知過了這多日還不見馬財主發喪,原來是被人給救了回來,我這毒藥乃是江南名醫給配,隻道是告訴我乃缺心花之毒,這次來關外走的匆忙連解藥都沒帶,竟然不曾想此地還有如此高人,能破得了此毒,眼見時不待我,看來今夜不得不用手段了。

原來這無空和尚從住在中原客棧那一日起,晚上用加了迷藥的蜂蜜水騙得狗兒喝下,自己半夜就變裝進了馬家大院,費了不少心思找到了馬家小姐的住處,使了些手段在小姐晚上喝的湯中下藥,本想等幾日小姐身死之後再領著狗兒光明正大以念經超度為名進馬家,結果一連幾日不見馬家發喪。今天算算時日無多,便再次潛入,怎麼也得害死馬家小姐,好使自己能進得馬家辦事。跟在兩個丫鬟身後不一會無空和尚便又到了小姐的居所,這次隻見有個傭人在門口站著等著隨時招呼,兩個丫鬟與其打了個招呼後便拿著東西進了裏屋,無空和尚轉到宅子側麵,透過窗縫往裏麵看,看到在床榻之上躺著一個人,想必是馬家小姐。一位老婦人坐在床邊手握著病榻上的一隻手,正在低聲的說些什麼,旁邊的伺候的丫鬟加上送果子的一共有四個傭人在裏麵,和尚一看這暫時不能造次,便在窗下蹲著等待機會。

過了會,那老婦人領著兩個丫鬟離開了馬小姐屋子,臨行前還囑咐剛才送果木的丫鬟晚上要打起精神,務必要照顧好小姐雲雲,兩個丫鬟喏了後老婦人又對著門口的傭人說了一遍之後才緩緩的離開。無空和尚看那婦人已走,隻能下門口的傭人和屋內兩個丫鬟,略一琢磨便計上心來。他先把側麵的窗戶輕輕抬了一抬,發現從裏麵用鎖給扣住。但這點粗鎖豈能難住賊和尚,無空和尚從夜行衣中掏出一個細長的鐵絲,沿著窗縫將鐵絲插了進去,之後拿著鐵絲順著窗縫慢慢摸索,不時便找到了卡住窗戶的鎖扣。無空和尚輕輕用鐵絲挑起鎖扣,那窗戶就再無阻攔之物,又慢慢用手將窗戶從下麵抬起,翻出一個小縫隙。輕輕用手搖動後確認窗戶可以翻開,一切妥當後無空和尚慢慢從宅子側麵挪到前麵,看到那個看門的傭人坐在凳子上不知琢磨什麼,屋裏兩個丫鬟低語交談聽不清講甚,但是一直無小姐的聲音,看來是大病初愈起身都難。和尚繞到屋前躲在一株柳樹後麵,本來天色漆黑,雖有月光但柳樹風一吹枝條搖擺,地上映出的和尚身影都與樹影混在一處,無空和尚一身夜行衣混在夜色,如不是有心查看根本無法發覺。無空和尚輕輕的伸出手,抓住一隻柳條略一使勁便拽了下來,他藏在樹後,手拿著柳條暗暗發力,借著一陣微風,忽的甩出手中的柳條,隻見那柳條奔著坐在門口的小廝頭上便去。柳條本是柔軟之物,甩出去自然無力,但那柳條飄過小廝的頭邊時,無空和尚用力迅速的抽回柳條,恰好帶動了小廝頭上的帽子,啪的輕微一聲無從發覺,那小廝的帽子便被打出一仗遠,合著那微風好似帽子被風吹動。那小廝正愣神的時候突然自己帽子被吹飛了,大叫哎呀一聲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抬頭一看帽子飛出去老遠,便說了句:“好大的風,怎地把我帽子吹走了。”趕緊起身去追。這時無空和尚從樹後一個箭步衝到屋門前,趁著前腳點地之時抬手便把門拽開,力道之大讓屋門呼的一下四敞大開,隨後後腳未到前腳又一發力,便原路退回,一點一送都在片刻之間。那屋內的兩個丫鬟突然看到屋門大開,便驚呼起來,那去撿帽子的小廝還未追到帽子就聽見身後有丫鬟喊聲,回身一看是屋門開了,便大聲安慰屋內二人說:“莫慌,是風吹的,瞧我這帽子都被吹飛了,待我過去與你們關上。”屋內丫鬟看到門口的小廝說話便已放心,抬起身子往外看發現那人頭上無物,再一看原來是帽子掉到前方,便嬉笑的走到門邊說:“怎地你帽子都被吹掉,多大的風還欺負到你了。”另一個丫鬟也起身跟著走到門邊笑說:“今日附近野貓泛濫,小心帽子被叼走就再也找不回來了。”那小廝緊跑幾步撿起帽子又拍了一拍,看到兩個丫鬟笑話自己便拌嘴道:“哼,不是我在此看守,那風把屋門吹開不知得嚇的你們半死,還來消遣我。”二人站在門口與那小廝笑鬧,豈知就在這短短的當口,無空和尚早已在窗外一躍翻進屋內,那窗子是從裏往外翻著開的,無空和尚躍進之後恰好窗戶翻了一個個,又啪的一下扣在窗框上,好似沒動過一番,隻有細看才能發覺是被翻了個麵。無空和尚膽子頗大,翻進屋內後直奔那小姐的病榻,兩個丫鬟正背著和外麵的小廝言語,和尚已經鑽進馬小姐的被窩。馬小姐雖病臥床上,但是神智到還清醒,隻是過於虛弱閉目養神,不想有人竟然鑽了進來,料知必是賊人,正待叫喊便被人掐住脖頸。無空和尚縮在被內,用手掐住馬小姐的脖頸,一時間馬小姐話喊不出口,喘氣費勁,和尚又在被內用手和腿壓住馬小姐的身子,這馬小姐想抻動手腳也動不了。兩個丫鬟受老婦囑托照顧小姐,自是不敢在門口與小廝言語過甚,沒幾句便關了房門轉身回到病榻前麵,再一看小姐可不得了,隻見小姐隻露個腦袋在被外,雙眼外瞪好似要爆出一般,頭上青筋暴騰,嘴巴大張卻喘氣費勁。兩個丫鬟嚇的大叫門口的小廝,那小傭聽得裏麵丫鬟大叫,也顧不得有所顧忌,衝進來一看小姐麵色不由得大驚,連忙喊著趕緊找去老爺去找大夫。兩個丫鬟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聽得小傭說話後一個比一個緊的衝出房門奔著老爺屋子去了,那小廝看得兩個丫頭一起衝了出去,連忙也跟著出去喊道:“你們倒是留一個看護小姐啊,怎地兩個人一起跑去又能濟什麼事。”正在三人慌亂之時,隻見躺在病榻上的小姐突然坐起下床,也不見她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