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演一場愛恨離別 定一個生死之約 032.求婚進行曲(3 / 3)

玄殷聳了聳肩:“太麻煩了,我還是不湊這個熱鬧了。”

我一攤手:“那還是啊,你嫌麻煩難道我不嫌嗎?”

玄殷還想說什麼,被朗冶攔住:“她不想找就算了,多說無益。”

玄殷用驚奇的目光看著他:“你也不想讓她找?”

朗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說呢?”

玄殷不知把那個表情理解成了什麼意思,打了個哆嗦,不吭聲了。

這個話題再也沒有被提起,飯桌上洋溢著歡樂祥和的氣氛,鑒於我們已經沒有共同關心的話題,隻好不痛不癢地聊了點八卦新聞。

朗冶結賬的時候,玄殷看著賬單上的數字,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本來以為我給你們提供的獨家信息足夠換這一頓千金宴了,結果你們竟然不想聽,顯得我跟蹭飯似的,太虧心了。”

我哈哈大笑:“那就當你是蹭我的,欠我一個人情好了。”

玄殷白了我一眼:“又不是你掏錢,憑毛要欠你的人情。”

我挽著朗冶的胳膊:“你欠他的就是欠我的,沒區別。”

朗冶看了我一眼:“為甚我的就是你的,你是我什麼人?”

我慢吞吞道:“我當然什麼人都不是,那你以後也別試圖把我變成你的什麼人。”

朗冶看著我,半天沒說話。

玄殷在飯店的玻璃門前等我倆,見狀氣憤地大喊一聲:“大庭廣之下打情罵俏,懂不懂秀恩愛死得快這一道理?”

我想起那天齊予和朱顏的形容,覺得我倆這不過是小菜一碟,簡直連恩愛都算不上,充其量隻是朋友鬥嘴罷了,遂嗬嗬一笑:“你之所以會覺得我倆在秀恩愛,乃是因為你沒見過世麵。”

玄殷一扭頭出門了,一副懶得搭理我們的表情。

朗冶送我們回中友,在車上跟我商量:“你今天到我那去吧。”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玄殷就在後座驚悚道:“你倆這是要去幹點啥嗎?那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搭車走就行。”

我看了朗冶一眼,不出所料地看到他滿臉黑線,本來好好地一句話,被他一攪合就滿是色情意味。

玄殷拍了拍朗冶的椅子,語調十分誠懇:“真的不用送了!本來蹭你們一頓飯就夠不好意思的了,還要耽誤你們寶貴的晚間良辰,這麼虧心的事情我真幹不出來,你讓我下車吧。”

朗冶冷聲道:“閉嘴,要不是你在店裏住著,老子至於提這個要求麼?”

玄殷更加驚悚:“啊?你倆要在店裏……呃,那我今天去住賓館就行了!那就更不用送了!”

朗冶明智的閉上嘴,在沒搭理他。

然而到地方我就知道今天哪都去不了了,因為齊予像隻熱鍋上的死螞蟻一樣僵直站在店門口,表情焦灼,一看就知道出了什麼大事。

我和朗冶的心一同涼了半截,不約而同地想到,朱顏出事了。

拉車門的聲響把他驚醒,在他撲過來之前,我先開口問道:“朱顏怎麼了?”

哪知他卻愣了一愣:“啊?朱顏?朱顏怎麼了?”

我:“……那你這麼一副下不下蛋的老母雞表情,是怎麼一回事?”

齊予頓了一下:“這個比喻真是……我有一點算不上私事的事,求你幫個忙。”

之前還真沒發現,我居然這麼的萬金油,哪裏需要我,我就到哪裏去。

齊予皺著眉,語調急切:“你還記得我帶你吃早點的那個戲園街麼?”

我點點頭,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你該不會是……讓我去捉鬼吧……”

齊予道:“捉什麼鬼,讓你去保鬼。”

玄殷聽得雲裏霧裏,出聲問道:“保鬼做什麼?凡世有鬼,難道不是該由鬼差出手嗎?”

我就知道他去戲台鬼街探險要探險出點事,當年他能多管閑事地保陳自臻,今天就能多管閑事保唱戲的,於是深深歎了口氣:“那我們現在過去?”

齊予愣了一下:“這麼爽快?我以為你又要推三阻四。”

我笑了笑:“無論如何也推不過,懶得多費口舌。你剛剛那個表情,我還以為是朱顏出事了,嚇了一跳。”

齊予拉開後座的車門,和玄殷一左一右地上車:“朱顏回地府了,她和司命官關係尚可,正在打聽借屍還魂的事。”

朗冶認命地發動車,調頭向戲台街而去:“打聽的怎麼樣,有希望沒?”

齊予笑了笑:“還魂容易借屍難,還在打聽中。”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沒什麼大問題。

朗冶又問:“那你今天這麼急地來找我們,是為了什麼事?”

齊予又皺起眉來:“上次我用犀照與戲園子裏那隻鬼聊完之後,在那裏布了一個結界,來保護他所剩無幾的魂,但是今日那個結界似乎有些鬆動,應該是受到了外力攻擊。”

外力……攻擊……

我哆嗦了一下,誠懇地看著朗冶:“你一會小心一點,照顧好自己。”

朗冶莫名其妙地看著我:“那你呢?”

我說:“我就在車裏,不下去了……”

朗冶:“……”

玄殷直接忽視我倆,問齊予道:“那你急急忙忙跑這一趟,是找我們去救鬼?”

齊予這才發現他似的,一副驚訝的表情:“神算?你怎麼在這?”

玄殷指了指我:“她店裏打工呢,別神算神算的,我叫玄殷。”

齊予不愧是轉世九百年不忘的人,聽見這個名字臉色就變了:“道門子弟?”

玄殷隨意點點頭:“嗯,會一點符籙之術,修為不精,也隻能看看相算算卦什麼的。”

齊予看看他又看看我:“那你們……”

玄殷愣了愣,急忙道:“我們什麼都沒有啊,你可別瞎想,人家老公前邊坐著呢,小心他一會揍你。”

齊予哭笑不得:“我是問你們怎麼認識的,你想哪去了。”

我憐憫地看著他,開口解釋:“有點小交情,正好道長想換個工作,而我店裏確認,就招攬回去鎮宅了。”

齊予看我的眼神馬上變了:“鬱小姐真是交遊廣闊,三教九流無所不通啊。”

我無語地把頭扭回去,我在濱海開了幾年的店,一直順風順水,十分和平,自從朗冶把林總裁引薦給我之後,各種神人鬼事紛紛找上門來,日子過得一波三折,十分跌宕起伏。

朗冶顯然和我想到了一處,然而出發點可能不太一樣,他扶著方向盤,轉過臉瞪了我一眼:“自從我把你接到濱海安身,就再沒過過安生日子。”

我真是比竇娥還冤。

玄殷又問他:“那你那個結界是怎麼回事?”

行家裏手麵前,齊予不太好意思班門弄斧,屏息凝神,很畢恭畢敬地回答:“其實也不是結界,就是擺了個簡單的陣,以保他靈魂不散罷了。”

玄殷皺著眉想了一下,問道:“那隻鬼還剩多少魂?”

齊予露出黯然的神色:“已經沒有多少了,連形體都無法顯出來。”

玄殷倒抽一小口冷氣:“哎呀,這個情況比較嚴重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好好的幹嘛要去保這隻鬼?他是你二大爺?”

齊予:“……他不是,我二大爺還在世呢。我隻是可憐他,他也在等人,這麼些年,僅僅靠了一個心中的一個執念堅持到現在,魂都散的沒多少了,還沒有放棄。”

晚上不堵車,速度就快很多,半個多小時已經開到了戲台街,街口的那家早點鋪子早就關了門,小小窄窄的街道裏隻有零零散散的三盞燈,都昏昏黃黃,有一盞似乎是接觸不良,時亮時滅的,特別適合鬧鬼。

齊予把手機附帶的手電筒打開,率先在前麵帶路:“這一片算是濱海的城中村了,之前有開發計劃,但工地都出了靈異事件,時間一長就不了了之。”

玄殷問道:“那隻鬼幹的?”

齊予點點頭。

我忍不住問:“他到底在等誰啊?這世上等人的死心眼怎麼那麼多呢?別是我們救完這隻鬼,轉臉還得再幫他找個人。”

齊予不好意思道:“我就是這麼想的。”

我抹了把汗:“他等的那個人是誰啊?”

齊予道:“他師兄。”

“還活著嗎?”

“不曉得。”

“……”

說話間已經到了那條窄巷盡頭,斑駁紅門上覆著蜘蛛網,門鎖被扭斷扔在地上,應該是他上次過來時幹的好事。

玄殷伸手從門上拿下來一截柏木枝,看著齊予道:“這是你放的?”

齊予點點頭。

玄殷重重歎了口氣,隨手往身後一拋:“雖說柏木屬陰,可護魂,但你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把它放在門口,不是擺明了想要引陰氣外泄,告訴別人這裏有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