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巨大的木筏搭成的浮橋上,忙忙碌碌的全是在運輸物質的船員。隻見方勉在李華梅耳邊悄聲幾句,然後嘴角上翹,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後,上船去了。岸邊婦女,小孩,老人,都在給這些好兒郎告別。這些男兒平日是農,帶甲是兵。都是李磊長期培訓出來的精銳。均是弓弩好手,也駕得船。
隨著一聲呐喊:“開船嘍!”慢慢撐起的風帆滿儲風力,鼓脹了起來。船首和船尾的船錨也隨著二層甲板裏發出的絞盤的轟鳴聲,緩緩升起。方勉站在船尾,看著平靜的海麵,被誓約號劃出一道長長的裂痕。李華梅立在一旁,眼中閃爍著淚花,喃喃的道:“開船了,終於又能上船了。”方勉一把摟過李華梅:“不要哭,給爺笑個。”李華梅紅著臉掙脫了方勉,嗔道:“沒個正經,不笑。別人看到多不好。”方勉嬉笑著:“那大爺給你笑個總行了吧。”李華梅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粉拳在方勉身上錘了兩下。方勉突然正經道:“夫人很早就已經在船上待過?”李華梅點點頭:“當年我十歲,和父母親一直在鄭大人的船隊裏。”方勉伸出手指掰了又掰:“當年你十歲,你們說鄭和死了七年,十七才對。還欺騙我十六歲。”李華梅白了方勉一眼:“十六如何,十七又如何,有何差別?”方勉搖搖頭:“差別大了,十六歲的算是未成年蘿莉,十七歲的叫禦妹。”李華梅疑惑的問:“何為蘿莉?何為禦妹?為何你們說話都如此怪異,很難聽懂。”方勉嘴角一抽搐:“哦,這是我家鄉的說法,十六歲尚未成年,我娶你有很強的犯罪感,犯罪感懂不懂?”李華梅搖搖頭:“不懂,不過夫君說十六歲尚未成年,似乎有些不對,很多女子十六歲都已經生得兒女,如何還未成年?”方勉會意的點點頭:“你沒生兒女確實是我的錯。”李華梅臉一紅,又賞給方勉一頓老拳。
方勉挨了拳明顯安穩的多:“夫人,當初你在船上之後經曆了何事?為何如此恨倭寇?”李華梅嬌軀一顫,沉聲說道:“宣德八年,鄭大人的船隊到達了古裏,鄭大人突然身染重病,不治身亡,鄭大人的部下不忍鄭大人病死異鄉,打算把鄭大人的屍身送回天朝,便返回蘇州府劉家港。當船隊行至琉球一帶,突然受到了倭寇的襲擊,父親自告奮勇領一支船隊迎戰斷後。父親的四艘寶船全殲敵寇十餘艘戰船,並救出被俘虜的天朝商人。父親也因為追擊倭寇,而導致糧食淡水不支,便停靠在釣魚嶼。派糧船前往海定補充糧,水。誰知鄭大人一死,朝中大臣便覲見聖上要求不剝奪鄭大人的海軍符印,並且封閉海關。”方勉一驚:“原來這麼快就禁海了,難怪史書中的大明水師在鄭和下西洋之後銳減至三分之一。”李華梅擦了擦臉頰的淚珠接著說道:“父親無奈,隻能在釣魚嶼安家,釣魚嶼雖然不大,但是容納數千人也已經綽綽有餘。父親的船隊便帶著家小,在島上安居起來,因為禁海令已經頒布,那些解救的俘虜也無處可去,便也安家在此。父親帶人在島上建立起了村寨。並且經常出海打擊倭寇,救出不少俘虜,便這樣在這裏安家的人也越來越多。如此數月。那年冬天,父親帶我到密室,讓母親在我背後刺上了那張藏寶圖,就說夫君要的那張。並留下手劄我和哥哥各一份。且在島上的刻下一份。父親吩咐,此圖不可給兄長,兄長霸氣外露,有勇無謀,必然找來殺身之禍。”方勉激動的問:“那你哥哥的那份手劄還在不在?”李華梅白了他一眼:“如在,早也送於夫君了。你真以為我兄妹是那種小人?”方勉嘿嘿的笑著:“哪裏哪裏。”心中其實就想著我沒把你們當小人,全當狐狸了。李華梅接著說道:“突然有一夜,父親抱著我,帶著哥哥,把我們帶到一條坐船。船上還有一些婦女和小孩。哥哥就被父親勒令駕船帶我們走,越遠越好。當時我們也不知發生何事。船走遠之後才看到我們的島上一片火光,數十條倭船包圍了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