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許久,李華梅轉身看著方勉那深邃的眸子正看著遠處空蕩蕩的海麵。便又往他的胸膛上靠了靠:“夫君在想什麼呢?如此入神?”方
勉笑了笑:“沒什麼,隻是在想這夥倭寇的來頭。”李華梅搖頭道:“這倭寇便是倭寇,哪來什麼來頭。隻為截取來往商船罷了。”方勉看了
李華梅一眼,說道:“表麵上是如此啊,隻怕背地裏暗流洶湧啊。”方勉歎了口氣:“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伏在你李家。導致你家破人亡,後又
潛伏在你和兄長身邊,卻不去下手。這是為何?”李華梅不再做聲。方勉壓著聲音說道:“隻怕都是衝著你來的啊。方勉伸手撫了撫李華梅的
背脊。”李華梅感覺到背後方勉的手,突然想到什麼似地,瞪大了眼睛:“夫君你是說......”隻見方勉的手早已經按在了她的唇上:“知道
便好了,不必多說。”李華梅點點頭:“莫不是正為了此物,才害得父親母親慘遭毒手?”方勉點點頭說道:“隻怕就是了。我想要的那份東
西,隻怕早已在這倭寇背後的勢力之中。”李華梅驚愕道:“難怪倭寇隻強攻,卻久攻不下。夫君你說妾身現在該當如何?”方勉笑著撫了一
下李華梅的俏臉:“隨遇而安。”李華梅乖巧的點點頭,她早已對方勉產生了一種無比盲目的信任。方勉又逐漸陷入了沉思。
這島新取,萬事俱廢。修築防禦工事,煉製火藥,打造兵器,隻怕缺不少銀子啊。方勉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有一件事不值當問不當問
。”李華梅笑道:“你都說過,我們是夫妻,還有什麼不能問的。”方勉皺著眉:“經營此島,耗資巨大。不知......”李華梅點點頭:“夫
君是在擔心銀子的事?”方勉不做聲,隻點點頭。李華梅嗯了聲,嬌笑道:“夫君,這個不必多慮。父親當初在杭州各大錢莊中存著數額巨大
的黃金。若需要,隻需去取便可。”
“啪”,一顆石子滾落至兩人腳下。身後傳來一聲陰沉的聲音:“好個郎情妾意,真羨煞旁人。”方勉和李華梅一驚,立刻站起身來轉過去
一看,隻見一身材曼妙的女子正站在不遠處的岩石上,身形柔美,穿著一件火紅的襖子,碧藍的裙擺低垂,腰間懸著一顆金色的鈴鐺,舉止中
有著說不出的嫵媚,隻可惜帶著麵具,看不清容顏。方勉皺著眉頭問道:“姑娘何人?為何無故打擾他人溫存?”李華梅在方勉身後一聽溫存
二字不僅麵若塗脂。那女子冷笑道:“你們是能溫存了,可那些沉入大海的亡魂何處安生?”方勉的眼睛逐漸的眯起,神色閃爍,突然大笑道
:“原來是條漏網之魚。”那女子有些吃驚,依然強忍著說道:“什麼漏網之魚,我是來取你性命的。”李華梅一聽,手中緊握著飛刀,站到
方勉身前,卻被方勉拉住了。方勉笑意盈盈,聲音中卻帶著殺意:“那船取不走你的性命。莫不是還想葬在這裏?”
那女子突然愣到,轉而大笑起來:“方軍師聰明絕頂,如何看出我的破綻?”隻見那女子邊說邊拿掉了自己臉上的麵具。方勉和李華梅一
起長大了嘴巴,那女子超凡脫俗的清新的臉龐上鑲嵌著一雙堪比星辰的雙瞳。瓊鼻之下那一顆精致的櫻桃,斜斜的掛著微笑。方勉何時見過這
等超凡脫俗古典女子,隻怕那李華梅也要遜色半分。隻見那女子嗬氣如蘭,貝齒輕啟:“小女子童瞳,便是那日在船上逃生之人。”李華梅聽
到這個女子說自己是那船上之人,便收回了那欣賞的眼神,轉為了鄙夷,夾雜著一絲絲的惋惜。半晌見方勉還未有反映。李華梅一見,方勉的
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童瞳,仿佛要把她吃下去一般,握緊手裏的那把飛刀,對著方勉使勁的紮了下去。方勉一下暴跳起來:“誰戳老子屁股。
”一看李華梅那瞪得滾圓的眼睛,和正捂著嘴輕笑的童瞳。老臉一紅,笑道:“剛剛失態了,童瞳小姐雖是那船上之人,隻怕並不和那些倭國
女子是同類吧。”童瞳驚愕一下,轉而說道:“這個你不必多管,我隻想問方先生,如何看出童瞳的破綻的。”方勉一笑:“沉入大海的亡魂
,隻有那些女子,方勉自認做得幹淨利落,除非有人逃出生天,否則絕不會有外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