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雋筠吃了一塊青團以後,難得的端起碗吃了半碗碧粳米粥,對著一碟乳黃瓜大有興趣的樣子。覀呡弇甠這是這麼久以來看到她最有胃口的一次,諸葛宸不免對那碟黃瓜有了興趣,夾起一片吃了一口:“好酸,你怎麼還吃這東西?”
“就是這東西才好吃。”管雋筠看著他擰成一團的眉毛,忍不住笑起來:“都說不能入口,偏生我就吃這個。”
諸葛宸忍不住歎了口氣,喝了兩口湯算是解了口裏的酸澀。看著她還沒顯現的腹部:“是男是女?太醫說過沒有?”
“丞相想著是什麼?”管雋筠放下碗箸,很認真地看著他。有一次在家的時候,聽到嫂嫂也這麼問二哥來著,二哥沉吟了一下說都好,因為家裏從來都缺孩子。
“都好。”諸葛宸挑起一側眉毛看著她:“孩子都寶貝,不論男女。”
管雋筠紅了一下臉,沒說話。諸葛宸喝了一口暖酒,綺l打起簾子進來:“回丞相的話,這是長史官剛送來的,說是極要緊的信。”
“拿來。”諸葛宸看看封皮上的字跡,眉頭擰起來。放下手裏的筷子很快拆開,看了看:“吩咐預備車馬。”
“怎麼了?”管雋筠好奇地看著他:“這麼急著出去。”
“不止是我,你也得出去。”諸葛宸惱火地放下手裏的信箋:“二叔病重,必須要這時候趕著回去。”
“二叔病了?”管雋筠想起去上房的情形,如果說二叔生病的話,青鸞必然是知道的。怎麼會在婆婆麵前還是嬉笑自若?還是這封信諸葛宸是第一個看到:“這時候就去?”
“馬上啟程,今晚就能到了。諸葛宸看著她:“你身子受得住?原想是不叫你去,宗祠一直都是二叔在打理著。亜璺硯卿既然是回去,又是在年下。索性回去一趟好了,你不是讓祖塋旁邊新置了田地莊子和私塾的,看看也好。”
“綺l,先去收拾東西。”管雋筠點點頭:“這兩天有咱們自己府裏置辦的年貨,能帶走就帶一點走。”
答應著下去了,諸葛宸看著她:“把青鸞帶著一起去。”說這話的時候,諸葛宸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眉頭擰得很緊。比之於剛才是到那片乳黃瓜時候的擰眉是不一樣的。
“青鸞是二叔的女兒,自然是要一起去的。”管雋筠抿嘴一笑,似乎這話說的有些多餘。
諸葛宸頗有些意外地看著管雋筠,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傻。眉頭微微擰住,兩張薄薄的信紙壓在碗箸旁。管雋筠伸手拿起信紙遞給他:“二叔的手書應該收好。”
“你為何不看看信中寫些什麼?”諸葛宸接過信:“興許這裏頭會有跟你有關的事情。”
管雋筠微微一笑:“該我知道的事情,丞相一定會告訴我。不該我知道的事情,看了也沒用。反倒是自尋煩惱,何苦來。”
諸葛宸收起信,看了眼她掛在屏風上的灰鼠褂子:“這灰鼠的太單薄了些,你又受不得風寒。看看還有厚實的鬥篷沒有,加上一件省得路上冷。”
管雋筠想了想:“仙兒,去把那件海龍皮的大氅拿出來。”諸葛宸點點頭:“是要件那麼厚的,就是坐在這兒也沒見你手暖和多少。”
“丞相什麼時候計較這些瑣碎事情起來。”管雋筠看他幾乎是事無巨細的,連穿什麼衣服都要問得清楚。
“誰叫你不讓人省心的。”諸葛宸嘴角往上翹了翹,綺l正好打簾子進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對著小姐笑呢,兩人說話間帶著的親密以前怎麼沒瞧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