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宸也不搭理,闊步進了東邊寢殿。管雋筠還在膳桌前趴著,霞帔和腰間的大帶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諸葛宸皺著眉頭看著她:“醒醒!”
管雋筠睡得沉沉,連頭上的珠冠都要掉下來。諸葛宸隻好走到她身邊,試圖伸手拉起她。摸到寬大的袍袖,濕浸浸的還帶著酒味。低頭一看,袖子裏籠著好幾塊濕透的手帕,拎起一塊聞了聞,全是酒味。
看樣子是醉透了,喝醉酒的人不能多加扳動。等會鬧起來可就沒法收拾了。看看時辰,榮立安排的馬車應該到了西華門外,從西六宮出去應該是西華門。諸葛宸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打橫抱起昏睡中的管雋筠大步出了寢殿大門。
外麵的宮女都還在院中站著:“你這是做什麼,丞相夫人是貴妃娘娘請來的貴客。怎麼能被你帶走,難道不怕貴妃怪罪!”領頭的宮女大聲道。
“回稟貴妃,就說諸葛宸來日當麵給皇上請罪。先帶著夫人回去了。”諸葛宸話音未落,人已經出了建章宮大門。
一路之上,諸葛宸抱著管雋筠在所有宮女太監的側目中,大步向前。
“丞相!”榮立在馬車前,要是再不來隻怕就要先走了。還在遲疑著,諸葛宸已經抱著管雋筠從西華門出來。
“馬上回府。”諸葛宸冷森著臉,把管雋筠抱上馬車。管雋筠在懷裏扭動著身軀,好像是這樣蜷縮著很不舒服的樣子。
一股濃烈的酒氣夾雜著脂粉香氣在鼻翼間環繞,諸葛宸看著酣然入睡的女人,要是自己不去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難道張貴妃就是負責穿針引線的人?若不是,為何偏偏出現在建章宮?為何袖袋裏還有那麼多被酒浸透的手帕子?
“走開,我不喝酒。”一直睡得好好的人,忽然嘟囔起來:“一勁兒管我,灌醉了就把我晾著。”
“什麼?”諸葛宸聽她說的不甚清楚,把臉貼了過去。女人卻住了嘴,作勢把袖子掩住嘴巴。諸葛宸這才在明白袖中那些浸透了酒的手帕從何而來,原來是有備而來的。
“丞相,到了。”馬車停住,榮立在外麵高聲道。
“直接進去。”諸葛宸抱緊懷裏的女人,喝醉酒最忌顛簸。要是弄狠了,等下嘔起來難受,醒了更難受。
馬車停在了管雋筠居住的院門口,諸葛宸撩起車帷:“等會兒回稟老夫人,就說我先回來了。請老夫人歇著,晚間我不出去了。”
“是。”榮立肅立著,諸葛宸不避嫌疑把管雋筠從車廂裏抱出來。旁邊還有侍立的丫鬟們,看到這樣子唯恐避之不及。
仙兒正在收拾屋子,聽到門響。緊接著就看見諸葛宸進來:“丞相。”
“都下去,這兒不要人。”諸葛宸從不對丫頭們說笑,把管雋筠放到床上。雙頰已經被烈酒燒得紅豔豔的,平時冷淡的線條也平和下來。伸手試探了一下,燙得馬上把手縮了回來。絞了一塊冷帕子敷在額頭上。
“不要。”管雋筠扯下頭上的帕子,扔在地上:“冷。”
這跟那天兒子的舉動一樣,諸葛宸好氣又好笑。看她裹著厚實的錦繡朝袍,肯定是不舒服。順手就給她解下來扔到地上,身上那件玉色的寢衣沾染了酒氣,濕漉漉緊緊貼在肌膚上。
拉過被子給她蓋好,又被她掀開:“熱。”自己不老實地解著寢衣上的係帶,諸葛宸有些看不過眼:“先前叫涼,這回又熱起來。”想要給她係上衣帶,反而是被她抓住手:“哥,我要是家去了,這兒可交給誰?他事兒那麼多,也是沒法子。”
“睡會兒,別鬧了。”諸葛宸被她的手撩撥得沒法子,要是再弄下去隻怕自己就把持不住了。管雋筠好像是聽見他說話,乜斜著眼睛看著他,手卻是不老實的伸到諸葛宸衣襟內:“好熱。”纖纖十指好像是一條靈巧的蛇,從裏麵解著諸葛宸的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