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濤是不是生氣了?他怎麼連我的身體怎麼樣都不問就掛電話呢?我用力按下重撥鍵,一個很溫柔的女性用標準的普通話告知我: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這會兒,吳濤應該下班在家呢,又打到家裏,想想,還是掛上了電話,吳濤生氣也是正常的,如果我的愛人和前任戀人一起去給前戀人的媽媽盡孝,我也會很生氣吧!
郝梅來叫我吃飯,見我臉色慘白,就要下去叫郝兵,“別告訴你哥,他夠煩的了,我沒事的。”
“王羽,你心裏還有我哥嗎?”郝梅很嚴肅地問我。
“你怎麼會這麼問呢!我已經結婚了,有沒有還不是一樣。”我失落的神情被郝梅捕捉到了,“王羽,如果你心裏還有我哥,你就離婚,我相信我哥還會娶你的。”
“郝梅,有些事不是咱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錯過了就沒有機會了。”我的語氣中有滄桑和絕望,不能和郝兵在一起,我要比任何人都難過。
“唉,緣分這回事真的是命裏注定的,酸了,去吃飯吧!”郝梅見我這麼難過,馬上又回頭勸我。
老人吊完針,精神又好多了,我們扶著她在餐桌前坐下,看她想吃什麼,看樣子就知道老人吃不進東西,本來就沒食欲,又吊了三大瓶藥水,不過,為了照顧我們的情緒,她還是強撐著吃了一點花卷,喝了一口稀飯。
中午還是和老人聊天曬太陽,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我終於撐不住了,眼前直發黑,一進房間,我就倒在床上。
郝兵洗了個臉進來,看我這樣,一疊聲問我怎麼了,手在我額上探探,很燙。
郝兵去樓下取來溫度計給我測體溫,38.9°。
吳濤說過懷孕不能亂吃藥的,郝兵也不敢給我吃退燒藥,就拿酒精給我擦。
我迷迷糊糊躺著,朦朧中看見郝兵一直在忙活,好像要說什麼,又想起吳濤今天的電話,委屈地哭著,胡說著。
淩晨四五點,我的燒退了,人也清醒了,看見郝兵趴在床邊睡著了,手裏還拿著棉簽。
悄悄爬起來,把毛毯往郝兵身上拉拉,然後,我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這兩天,老人的狀況看起來還不錯,飯量也大了些,我們都認為這是老人好轉的跡象,醫生檢查後,卻說老人的情況不樂觀,讓我們做好準備,郝兵氣的揪住醫生的衣領,要揍人家,幸好我和郝梅拉的快。
這個醫生是郝兵從市醫院專門請到家裏來的,這段時間就在郝兵家住著,所以,也沒言語,出去了。
按醫生的意思,老人現在就是回光返照,我們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老人明明就比前幾天好多了,好可以自己走幾步呢!
郝兵找醫生要了不少藥,都是我可以吃的,又讓家裏的保姆給我另外做飯,增加我的營養。
晚上,我們看著老人睡下,才上樓休息的。
郝兵連續兩天沒睡好,哈欠連連的,人也萎靡不振,我讓他到床上睡,我在沙發上睡,他死活不讓。
“那就都在床上睡吧!也不是沒睡過。”郝兵自己笑了一下。
“怎麼可能在一個床上睡!”我白了郝兵一眼,吳濤已經夠不放心了,我還和郝兵睡在一張床上,不就更對不起吳濤了嗎?
“你先睡吧!把你累病了,我怎麼和吳濤交代呢!”郝兵拉我坐下,“今天腳腫了沒有?”說著就脫下我的鞋襪,按按腳背,“還好,你今天泡腳嗎?”
“不泡了,你先休息吧!我坐會兒!”我穿上拖鞋,收回自己的腳,郝兵做這一切都做的太自然了,自然到我認為我和他才是真正的倆口子。
郝兵看來真的累了,拉上被子睡到床上,還開玩笑說給我留著位子呢,我沒理他,一轉眼,就聽到他輕微的鼾聲。
看看沙發,我睡著還真不合適,萬一我掉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想想,還是睡床吧!
和郝兵同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的品行我信得過。
我盡量往邊上躺,郝兵把我往裏拉拉,“放心,我不碰你,我是怕你掉下去。”他閉著眼說。
我往裏挪挪,郝兵的一隻手搭到我腰上,我渾身顫栗一下,“我就放一下,就放一下。”郝兵含糊不清地說。
我腦子裏空空的,神經繃得緊緊的,生怕郝兵還有什麼過火的舉動,郝兵的鼾聲越來越大,他應該真的睡著了。
我小幅度地翻了一下身,郝兵的手掉下去了,我把那隻手挪過去,長出一口氣,拉好自己的被子,睡覺。
“哥,你快起來!”我還沒完全睡著,就聽見郝梅外外麵拍著門大聲叫。
“怎麼了?”郝兵一激靈坐起來,大聲問。
“哥,媽不好了,你快起來!”郝梅在門外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