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亮拍拍我的背,沒說什麼。
本來我是想瞞著我婆婆和我爸媽的,可我婆婆還是知道了,她還報了警,因為有目擊者說吳濤的車在公路上搖搖擺擺的,最後才撞到停在路邊的大貨車的。
那天早上郝兵剛來鬧過事,下午吳濤就出事了,我婆婆的矛頭很明顯的指向郝兵。
我不相信郝兵會做這種事,可他以前也說過誰敢和他爭女人就殺了誰這樣的話。
我婆婆一進醫院,就哭著奔到治療室,她是醫生,知道吳濤目前的狀況不妙,一個耳光就扇到我臉上,小亮要和她評理,我趕緊拉住小亮。
我婆婆在醫院大吵大鬧,說我和郝兵是奸夫****,合謀害死了吳濤,被醫生和護士們拉出去了。
護士們對我指指點點我可以忍受,隻是郝兵,難道他真的做了什麼?
我拿小亮的手機打給郝兵,郝兵馬上就接了。
“你還給我打電話幹嘛?”郝兵的語氣很不客氣,我顧不得追究郝兵對我的態度是否還是那麼體貼,“郝兵,你有沒有叫人害吳濤?”
“害了!怎麼了?”郝兵居然一口承認了,“郝兵,你怎麼這麼傻啊!吳濤的媽媽報警了!”我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報警?”郝兵很詫異,“她報什麼警啊?”
“吳濤出了車禍,情況很不好,有人看見吳濤的車搖搖擺擺的,懷疑有人動了車子的刹車或者是吳濤出了什麼事。”我簡要地說了事情的經過。
“吳濤真的出事了?”從郝兵的語氣看,這件事他也很驚奇。
“郝兵,真的不是你做的嗎?”確定郝兵是無辜的,我也稍微安心了。
“我剛才是故意氣你的,你說過我碰吳濤就不放過你,我怎麼敢碰他呢!”郝兵很無奈地說,“對了,吳濤在哪兒住院?我現在過來吧!有我在,你有什麼事也方便點!”
“不用,你沒做就好了,我先掛了。”我擦幹眼淚,走出樓梯間。
吳濤的車技還不錯,聽我婆婆剛才的話,出事的路段交通狀況也很好,如果不是車有問題,就是吳濤自己那會兒有問題,還有什麼人會想害吳濤呢?
有護士從吳濤的病房裏出來,說吳濤好像醒來了,我要進去,護士攔著我,說先要讓醫生做檢查。
吳濤能醒來就太好了,我抓住小亮的手高興的大叫。
我婆婆聞訊也趕過來了,吳濤能醒來,她比誰都高興。
醫生檢查出來後,我們倆就一齊衝進去,吳濤並沒有真的醒來,隻是眼皮都動一下。
我婆婆一見吳濤的樣子就哭出聲來,我低聲勸她不要哭,她用力推我一把,“誰要你在這兒裝好心!等小濤醒來你們就離婚!你這個喪門星!”
我沒防備她這一推,在牆上一撞,肚子異常的疼起來。
“還在這兒裝!”我婆婆沒好氣地看我一眼,我覺得下身有些濕熱,流出來的東西好像不是血。
“羊水破了,”我婆婆是老醫生,一眼就看出不對了。
“護士,護士!”婆婆出去叫護士了,我捂著肚子挪到吳濤身邊。
“吳濤,咱們的孩子要生了,你快醒來啊!你要當爸爸了。”我看見吳濤的眼皮好像在往上抬,我還要說話,護士已經進來了。
羊水一破,孩子不生就有危險了,護士忙著給我打催產素,小亮也聯係了我爸媽。
我迷迷糊糊地聽見醫生說孩子不足月,我身子太虛弱,可能要剖腹產。
想起郝兵說要等我生完孩子再走的話,覺得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數。
剖腹產的風險很大,我的血型又很特殊,郝兵打電話問了小亮也趕過來了。
聽小亮說我婆婆見郝兵過來了,當時就撲上去要和郝兵拚命,郝兵隻說自己是來給我獻血的,我婆婆一口咬定我懷的是郝兵的“雜種”,拒絕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
郝兵讓小亮簽字,然後就守在產房外麵等著給我輸血。
半個多小時候,孩子出生了,因為不足月,孩子的哭聲很微弱。
我一醒來就要護士把孩子抱過去讓吳濤看看,護士說孩子還在保溫箱。
我讓小亮扶我過去看看吳濤,我要在第一時間把孩子出生的消息告訴他。
小亮拗不過我,請護士把我推過去。
我躺在病床上去見吳濤,我婆婆連正眼也不看我。
“吳濤,咱們的孩子生了,是個女兒。”我想拉拉吳濤的手,吳濤的頭歪了一下,然後,不知什麼儀器上響起滴滴的聲音,護士手忙腳亂地推我出去,大聲叫醫生。
我實在撐不住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