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園很負責地給我安排好一切,她看到我抱著孩子過來,也沒問什麼,之前我在電話上已經說過我的事了。
柳園帶我去見她的另一半,是個矮矮胖胖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放在以前,柳園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那個男人和我客氣地打招呼,然然後就鑽進廚房去做飯了。
“你一定想不到我找這麼個男人吧!”柳園抱過憂憂,逗憂憂玩。
“我真的想不到。”我也老老實實地說。
柳園還沒開口,先笑了,“我把咱們那個服裝店收拾了以後,就應聘到他們公司做內勤,慢慢的,覺得這樣的男人也不錯,踏實能幹,顧家,對我也好。”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覺得柳園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有種讓我陌生的幸福感。
“過日子和戀愛不一樣,追求的不一樣,這樣的日子挺好的,對了,你不是會畫畫麼,我們家的臥室還沒設計好呢,我特別喜歡手繪牆,吃晚飯你幫我弄吧!”柳園突然興奮起來,拉著我去看她們的臥室。
精致的木床上鋪著火紅的床罩,“顏色太俗了是吧!都是他挑的。”柳園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會啊!結婚就應該喜慶一點。”火紅的顏色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結婚的時候吳濤也買了火紅的床上用品。
“飯馬上就好了,出來吃吧!”柳園的未婚夫過來叫我們。
菜很豐盛,看來柳園以後有好日子過了。
“哎呀,人家不想吃魚,有刺呢!”柳園撅著嘴撒嬌。
“我給你把刺剔了。”這個男人真是好脾氣,好言好語哄著柳園,把魚肉上的刺剔除幹淨。
我也有過這樣被人嗬護的時候,我低頭吃飯,不再看柳園她們。
下午,賀建國,就是柳園的未婚夫說替我看孩子,讓我和柳園去采購一些生活用品。
我去自動取款機取錢的時候,發現卡上的錢又多了一百萬,看來還是郝兵打到我卡上的。
柳園誇張地大叫,問我怎麼這麼有錢,我苦笑一下。
買了東西,我和柳園買了杯冰激淩,坐在街邊公園的長椅上,柳園說賀建國很細心的,一定會把憂憂照顧的很好,我也就放心地和柳園在外麵消磨一點時光。
“快說吧!你剛才不是說要告訴我你這巨款的來曆嗎?”柳園顯得很興奮。
我舀一口冰激淩,慢慢說起我和郝兵的故事。
盡管我覺得自己把一切都看的很淡了,說起郝兵,我還是會流淚,還好剛才在超市買了一大包紙巾。
我們一直聊到晚上九點多,原來我和郝兵發生過這麼多難忘的故事。
“王羽,真的苦了你了。”柳園靜靜聽我說著,不時遞過一張紙巾讓我擦淚。
我好久沒有這麼傾訴過了,也好久沒有這麼暢快淋漓地哭過了。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柳園見我情緒漸漸好了,問我。
“我麼?”我把早就化開的冰激淩湯喝進嘴裏,“我暫時不會回去的,你不是答應我讓我在你那兒蹭飯嗎?”我故意反問柳園。
“吃飯不是問題,我是說你不準備和那個郝兵見麵了嗎?這麼好的男人,錯過了就沒有了。”柳園被我氣得沒辦法。
“柳園,我也很愛吳濤,盡管吳濤的死和郝兵沒有關係,我還是不想繼續和郝兵攪和在一起了,我就帶著憂憂過吧!女人沒有男人也可以的,現在單親家庭多得是。”我故作瀟灑地說。
柳園還要教育我,我及時製止了她,“回去吧!該給憂憂喂奶了。”郝兵,下輩子吧!下輩子讓我好好愛你。
賀建國真的很本事,我們回去的時候,人家不僅給憂憂喂過奶,還哄著憂憂睡著了。
柳園撒嬌地上去表揚了幾句,又給了一個甜甜的吻,賀建國不好意思地指著我,讓柳園斯文點。
其實,我曾經也有過這樣甜蜜的日子,吳濤做完家務,我總要吊在他脖子上好好獎勵一番的,可惜我沒有好好珍惜。
柳園蠻橫地要求賀建國去書房睡,她要和我聊天。
我們倆擠在一張床上,暢想著我的未來。
我還能有未來嗎?我迷茫地看著天花板。
柳園的婚禮定在下月初六,距離現在不過十幾天了,柳園很認真的拜托我設計一下主臥室的背景牆,我也隻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在電腦上查找了好多東西,參考了人家的設計,我最終定稿,整麵牆都是行書《雁丘詞》,邊角上畫了兩隻蝴蝶,弄好了,我又覺得有些悲涼,人家新婚大喜的,我卻弄什麼生死相許,不過,柳園兩口子都很滿意,說別具特色,與眾不同。
結過婚的人看人家結婚會有什麼感受呢?是羨慕還是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