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聞言笑了:“我沒聽錯吧,你老人家要給我生活費?妞兒,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沒什麼值得你算計了。”
“你有。”寧雪蘭的眸子裏燃燒著濃鬱的火光,她蒼白的肌膚也鍍上了一層淺淺的紅暈:“你還有讓我魂牽夢繞的東西。雖然做不成情侶,我們仍然可以保持親密的聯係,各取所需。”
寧雪蘭的話很露骨,很直白,她想不出楊景有什麼理由會拒絕。要知道一個工薪族,累死累活也未必能拿到三千的月薪呢。這筆錢對絕境中的楊景來說,是能夠救命的。
更重要的是,她清楚楊景有多迷戀她,那就像是魚兒失去了水,是無法呼吸的一樣。
寧雪蘭對自身的魅力有著無比的自信,隻要她勾勾手指,再高傲的男人也會跪下來為她著迷。葉超凡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麼。
楊景並沒有讓她失望。他目光溫柔,嘴角含笑,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寧雪蘭肆意伸展著媚意,眼中閃爍著主宰一切的光芒。一想到楊景如白玉般的誘人,她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縮在衣服裏的身體滾燙如火。
下一刻,她騰雲駕霧般飛出了屋子
咣。門被重重的關死了。
摔得七葷八素的寧雪蘭躺在地上,發了半天的楞,突然高高的蹦了起來,無數惡毒的咒罵從她嘴裏狂瀉而出,這個一向病懨懨宛若林黛玉的小美人,此刻竟像是潑婦一樣罵起了街。
楊景躺回到床上,繼續抽他的煙。盡管寧雪蘭蠢的像一頭母豬,但她總算看對了一點:楊景真的很拮據。逐出家族後,他失去了一切經濟來源,現在維持日常開銷,全靠楊嘯仇以前給他的那張卡。卡裏有三萬塊,花一塊少一塊,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
他思前想後,還是撥通了唐飛的電話。
唐飛還在上高一,卻已經作了五年的混混,算是一個資深的地痞。
楊景奪舍後的第一天,遇到唐飛被一群人追打,仗義出手把人給救了。兩人一見如故,一起去吃燒烤喝紮啤,聊得很是投機。唐飛見他身手不俗,生活落魄,便提議讓他當雇傭打手。當時楊景心高氣傲,沒有答應,不過還是互留了電話,權當是交了個朋友。
但現在……雖不甘心給人當打手,好歹先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去再說。楊景始終不信,自己會一直落魄下去!
“高手兄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啦?”電話另一端傳來唐飛歡天喜地的聲音。
“兄弟,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能不能幫我找點事情做?”
“好嘞,我幫你問問,高手你等我電話啊!”
夜色漸沉,月光如水。
在西城公園附近一條偏僻的公路上,楊景見到了唐飛的表哥。
唐傲人如其名,長得桀驁不馴,頭發染得雪白,臉孔棱角分明,一雙虎目中淌滿了狠戾。這廝練了一身的肌肉疙瘩,往那兒一站就和個鐵塔似得,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唐傲不是一個人來的,左邊是個華麗美男,描眉畫眼,五官精致,頗有點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嫵媚。
右邊的那位留著火紅色爆炸頭,穿一黑色緊身背心,下著花褲衩。楊景第一眼看見這妖孽,差點把他當妖怪給劈了。
美男叫楚光,爆炸頭叫祁旭。此時,三人團團的圍住楊景,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發,仿佛在研究一個聞所未聞的怪物一樣。
過了許久,唐傲才幹咳一聲問道:“你就是唐飛說的高手?”
楊景毫不謙虛的拍了拍胸脯:“我就是。”
唐傲鬱悶了。
今天是他和黑龍談判的日子,一大早唐飛就興高采烈的打來電話,說給他找了個高手助陣,一個能頂七八個人用。唐傲還一度很高興,小表弟的眼力那是有名的毒辣。他看中的高手差能差到哪裏去?
可是見到真人,唐傲平生第一次懷疑起表弟的眼光了。這算是哪門子高手啊,穿一身又髒又舊的破校服就來了,比楚光還白淨苗條,比祁旭還像玩搖滾的,仿佛一指頭就能戳倒的樣子。試問,誰家高手長這德性啊?
楚光很善良的拍拍楊景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小兄弟,我們是來談判,不是來玩的。你還是快回家吧。為了千數塊錢再讓人揍殘廢了,不值得。”
楊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就這麼看不起我?”
“不是……”
楚光還想再勸,唐傲把煙頭狠狠彈在地上,沉聲道:“別說了,黑龍來了,都精神點。”
楊景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前邊烏壓壓出現了十多人,全都手持家夥,晃晃蕩蕩的大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