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嗎?”蕭依依忿忿然叫道:“溫暖是一座城市,暖市你都不知道麼?”
楊景搖搖頭:“不知道,離這兒遠不遠?”
蕭依依懶得和這蠢貨解釋,她直接從書架上找了一地圖,給他指明了兩個城市的位置。
楊景研究了一會兒比例尺,搞明白了這方寸間的距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距離還不近呢。依依,你幹嘛非要轉學,高中就最後一年了,湊合著上完得了。”
“我的人生詞典中,沒有湊合這兩個字。”蕭依依難得的認真了一次:“所以暖市是一定要去的。你在這裏還有什麼未了結的恩怨,抓緊時間解決。有需要依依惜別的舊情人,速度去生離死別。但是要快,最好在一星期內全部處理完。”
楊景驚道:“怎麼還生離死別,難道去暖市有生命危險?”
蕭依依嗔怪的喝道:“我用錯形容詞不行啊,你咋那麼囉嗦呢。”
楊景警惕的瞅著她,總覺得這裏麵潛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危險。
“不管你有什麼意見,我隻給你一星期時間。”蕭依依跳下床,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間,留給了他一個曲線美好的背影:“今天是第一天,你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了。”
看著她小人得誌的模樣,楊景也隻能苦笑。受雇於人,自然要忠人之事,看來溫暖市是非去不可了。
至於蕭依依讓他處理事情,他想來想去,很悲哀的發現根本沒什麼事情可處理。他在這座城市生活了近二十年,始終也沒什麼歸屬感。朋友?朋友都已棄他而去。女人?女人也已背叛了他。家人?他就算死在大街上,楊家的人也不會流下半滴眼淚,甚至都不會有人為他收屍。
這樣的城市,留不留也沒太大的意義。
伸了個懶腰,楊景閉上眼睛,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在繚繞的煙霧中,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馬小蘇!
自己要是去了暖市,那肯定就無法再給馬小蘇當保鏢了。想到這點,他的沮喪清晰的寫在了臉上。事實上,他一直期待著和馬小蘇發生點什麼,那個成熟豐韻的女人,總是能讓他血液的流速變快。
美夢成空,徒呼奈何啊。
一整天,楊景都心不在焉,鬱鬱寡歡。蕭依依跑來和他玩,他也完全沒有心情。
他應付的態度惹得蕭大小姐很不高興,拎起包便出門逛街去了,把他一人留在家中。
楊景樂得清淨,整了瓶五糧液,獨自喝起了悶酒。
他這是第一次喝白酒,立刻被高度酒精給嗆得頭暈腦脹。需知唐朝時的酒,酒精含量很低,所謂烈酒也就比啤酒高一點點,隻是入喉辛辣而已。從來沒喝過高度酒的楊景毫無分寸,猛灌了一整瓶,過不多時就上吐下瀉起來,難受的滿地打滾。
還好蕭依依回來的早,見他這痛苦樣子嚇了一大跳,一邊抱怨他沒酒量還逞能,一邊喂他吃解酒藥。楊景摟著她的腰,翻著白眼,有氣無力的說:“依依,這個五糧液太有勁兒了,好酒,好酒啊!我的弟兄們要是能喝了這酒,張旭能寫出一副極品草書,李白也能寫出幾篇好詩,至於南八,哈哈,南八飲了這酒,定能多斬得幾個奸賊的頭顱。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好酒,好酒啊!”
蕭依依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床上躺好,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哭喪著臉直歎氣:“天啊,我這是找了個保鏢嗎?我這是找來個祖宗啊。”
楊景嘟囔完那番話,便即昏昏沉沉的睡去,在夢裏,他和李白南八醉飲狂歌,好不快意,臉上也不覺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蕭依依脫了鞋,上床靠牆而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得既淫且蕩,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壞夢。這張笑臉倒是蠻可愛的,比平時凶巴巴的樣子好看多了。”
她是越看越喜歡,將腦袋趴在楊景的胸膛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的臉。
似乎頭疼的厲害,楊景伸手去摸頭,還打了兩下,嘴裏念叨著:“尹子琦,你這個殺千刀的雜碎,別妄想能夠逃走,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蕭依依迷惑的托著腮,旋即哭笑不得:“尹子琦不就是殺南雯雲的人麼。這家夥還真是南八的腦殘粉啊,做夢都要惦記著的。”
“依依,我的腳丫好吃吧,好吃你就多吃點,看你那口水流的,甚是沒有出息。”
蕭依依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昨晚楊景蠻橫的把她撂倒,然後將腳丫子踩在了她的臉上,甚至塞進了她的嘴裏。從來沒人敢這樣對待她,當時她氣得想從房間的暗格裏掏出那把馬格南左輪手槍,一槍打爆這可恥家夥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