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場一般的快餐店裏,滿地都是模糊的血肉與殘肢。
楊景一邊防備著胖子,一邊將寧雪蘭扶起,沉聲問道:“沒事吧你?”
寧雪蘭吐了口血,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笑意:“你是在關心我嗎?”
楊景不禁翻了個白眼:“沒死的話,就一邊躲著去。”
寧雪蘭待在楊景的懷裏,仿佛一動也不願再動。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我說的話你要無條件聽從,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我要你吃飯你不許睡覺。有人欺負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有人追你要第一時間拒絕他。我就是你的天,我就是你的王,你心裏百分之九十九的位置都是我的領地,剩下的百分之一你自己處置,但是,不可以留給任何男人。”
這就是楊景當初追求她時說的話,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柔情百轉,隻有一腔目空一切自以為是的霸道。偏偏她就是喜歡。她愛死了這個男人的霸道與張狂。
直到楊嘯仇出事,楊景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公子爺,墮落成一條喪家犬,終日買醉,混吃等死。那時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的霸道全都是依仗著老爹的權勢,老爹一失勢,他狗屁不是。楊景,不過是一個酒囊飯袋罷了。
所以在滅頂之災麵前,她沒有去求楊景幫忙,而是選擇了妥協。她背叛了楊景,成了葉超凡的女朋友。可老天偏偏喜歡和她開玩笑,就在她轉身離開後不久,楊景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比當大少爺時更加霸氣,他弱不禁風的身子骨竟能輕易擊敗葉超凡,他說話時的神情睥睨天下顧盼自雄。
原來他的懦弱他的畏怯他的百無一用,都隻是用來偽裝的保護色。他重新站了起來,可她卻已成了一個叛徒。
從此,他視她為陌路。
一切,都無法挽回了麼。
楊景並不知道她在這一瞬間轉了多少心思,傷了多少心。
他緊緊的盯著胖子,餘光則掃向了肯德基中央大打出手的兩個高手。
那一片的桌椅板凳都被震成了碎片。
形勢,急轉直下。
雪女半跪在地,大口大口的粗喘著,臉色如牆紙般蒼白。
鐵申的右腿涔涔的流著血,一個觸目驚心的彈孔,出現在他強健的小腿肚子上。
四個西裝男,其中一個已經被楊景廢掉了,剩下的三個則緊靠著牆壁,目露驚恐之色,誰也不敢靠近戰團。
局麵再度給僵住了。
鐵申的聲音仿佛刀割鐵鏽一樣粗糙刺耳:“雪女,你也算是武道新一代的高手,無法堂堂正正的擊敗我,你就埋伏狙擊手,用子彈傷我?”
雪女聽了,不禁冷笑一聲:“鐵申,你也真有意思。冷兵器時代早就過去了幾百年,現代戰爭還有幾個人扛著大刀片子衝鋒陷陣的?”
“好,說得好。”鐵申磔磔的笑道:“雪女,今天這顆子彈,你可知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八大凶徒與你天機從此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雪女嘴角刮過一抹刀鋒般冰冷的笑意:“鐵申,就算你不說,天機與你之間,也絕不可能共存在一片天空之下。今日我殺不了你,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千刀萬剮,告慰我好姐妹的在天之靈!”
鐵申眼中露出濃濃的陰狠,可是看了一眼腿上的槍傷,他還是忍下了胸頭之恨,寒聲說道:“我等著那一天。走!”
楊景見他轉身,心想老子今兒打殘廢這廝一徒弟,仇恨算是牢牢結下了。沒聽鐵申說麼,雪女的姐妹宋秋萍宰了他一徒弟,他把宋秋萍身邊的姐妹統統奸、淫,虐殺,製成了標本,最後又把萬念俱灰的宋秋萍本人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