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從來不是個患得患失的人。哪怕未來要和恐怖的燼晴對上,他也隻是稍稍一驚,就被別的事情轉移了注意力。想起剛剛出手相助的神秘高手,他隱隱覺得此人戰力,應當不在管平之下,而且風度氣魄,都很有點古代豪俠的味道。要知道,這年頭的高手,大多帶著點痞子氣,要麼就是軍人氣質,很少有古俠之風了。像八大凶徒之流,就差在臉上寫四個大字了:我是壞人。
對於這樣的人,楊景情不自禁的產生了一些親近感,好像在這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遙不可及幾乎沉浸於夢的,影子。
他徑自起身,走到男人桌前,抱拳道:“兄台請了。”
他因為把這男人當作是豪俠一類人物,說話時不自覺的用上了從前的腔調,顯得很是怪異。巧的是,這男人說話也是那個味道,兩人一唱一和,把瞿潔等人的牙都給酸掉了。
男人起身抱了抱拳:“原來是銀狼楊景,失敬失敬,不嫌棄的話,還請坐下共飲兩杯。”
“誠所願也,不敢請耳。”楊景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坐下,將酒杯倒滿端了起來:“剛才多謝兄台出手解圍。”
男人嗬嗬一笑:“銀狼兄武功蓋世,又豈會在意一個螻蟻,倒是在下多此一舉了。”
楊景正色道:“雖不怕他,深感兄台相助之情。在下一生唯好結交豪傑,兄威猛爽亮,俠義心腸,楊景心折不已,還望仁兄不吝結交。”
“那倆人什麼情況?”卓妍目瞪口呆的說:“準備去拍電視劇嗎?”
“早就習慣了。”瞿冰淡淡的說道:“楊景這種人,無論作出多古怪的事,我也不會覺得不可思議。”
紅桃七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這位大姐,你和景哥真有夫妻相。”
瞿潔目光如刀向他瞪去,嚇得紅桃六筷子都掉到了地上。卻見瞿潔浮現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連請你吃一星期大餐。”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紅桃八微笑著說:“你倆不在一起,簡直有違天道。”
瞿潔白了他一眼:“第二個說的,沒獎。”
紅桃八鬱悶的搖了搖頭:“話說你到底是喜歡楊景,還是喜歡我哥啊。”
卓妍驚訝的喊道:“喜歡哪一個都不太對勁吧。”
瞿潔豎起一根中指:“你們喝的酒太少,說的話卻太多了。”
另一桌,楊景和男人已經大喝特喝起來了。
二人喝酒都是極快,頃刻就是七八杯酒下肚,楊景眼睛微眯,動問男人的名字,男人淡然一笑:“在下姓馬名風,道上弟兄給麵子,起個綽號叫怒獅,不值一提。”
楊景聽了這話,幾乎把嘴裏的酒噴出來,好不容易咽下去,愕然問道:“你就是怒獅馬風?”
“我就是。”
近來,好事的人們常常把他和馬風放在一起討論,所謂‘怒獅馬風,銀狼楊景’,很有點武俠小說裏北喬峰南慕容的意思。
楊景曾經無數次想過和馬風相遇的場麵,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地相逢,大腦登時有些空白。
酒樓裏的人們又是一陣動容,楊景和馬風可謂是一時瑜亮,平時想見一個都難,不想兩大高手今天齊聚於觀風樓。眾人隱隱有些期待,怒獅銀狼對上燼晴,不知哪個更狠,哪個更強?
楊景很快就緩過了心神。兩人齊名,也不一定非要打生打死的嘛。現在他的強敵已經足夠多了,能和馬風結為朋友,那是求之不得的事,當即擊節叫道:“往日常聞馬兄掌力無敵,兄弟向往不已,今日得以相會,當一醉方休!”
馬風性情豪邁,喜的是豪放不羈之人。他本來見楊景長得斯斯文文柔柔弱弱,像是個彬彬有禮的讀書人,他顧著身份,不願表現出自己疏狂輕揚一麵。不料楊景的性格和外表完全是兩碼事,景哥要是豪邁起來,那是絕對絕對不著調的。
馬風這人,你循規蹈矩禮數周全,他未必歡喜。你越是粗獷豪邁,越對他的脾氣。他見楊景不止長得俊俏,更有好大氣魄,聯想到擊飛強克斯的壯舉,頓時心折不已,大笑說道:“痛快,痛快,銀狼楊景,果然不同凡響。”
楊景嘿嘿笑道:“馬兄,你我雖然素未相逢,但是神交已久,今日一見如故,就結為兄弟怎樣?”
馬風擊節讚道:“痛快,來日就和銀狼兄結拜,以後禍福與共。”
兩人說的痛快,這酒喝的更加暢快了,簡直就像是鯨魚吸水一樣,看得瞿冰眼珠都直了:“楊景什麼時候練得這麼大酒量?”
喝了一會兒,馬風忽然笑道:“不愧是我姐看上的男人,確實有點意思。”
“你姐?看上我了?”楊景喝的有點大舌頭,隨地吐了口唾沫,道:“你姐是?”
馬風秉承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原則,開口就像打了個雷一樣:“馬小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