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來啦,這次是哪位客人呢?”
陳淵答道:“是梵高,你知道他嗎?”
蟾蜍怪聞言,搓了搓下巴,眉宇間閃過一絲凝重:“是他啊……”
陳淵敏銳地捕捉到了蟾蜍怪語氣中的異樣,連忙追問道:“怎麼,這個客人很難纏嗎?”
蟾蜍怪歎了口氣,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他之前一共來過兩次,但都因為對工作人員的服務不滿意,而將他們吸入到了畫作裏。你可得小心點兒啊。”
不知道為什麼,陳淵的腦海裏立即閃過一幅名為《呐喊》的油畫。
陳淵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沉思片刻後問道:
“那你記得上兩次的工作人員都開的什麼藥牌嗎?”
蟾蜍怪搖了搖腦袋:“那我就不記得,每天來我這裏開藥牌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呢,我哪有那麼好的記性啊。”
陳淵咂吧了下嘴巴,繼續問道:“你這沒有記錄備份嗎?”
蟾蜍怪聳了下肩膀:“光寫藥牌就已經夠累的了,還讓我記錄備份,除非湯婆婆給我添加個助手,否則我可不會自討苦吃。”
陳淵輕輕呼出一口濁氣,點了點頭:“明白了,那麻煩你幫我開藥牌吧。”
“忘憂草,350克。”
“幽影花,260克。”
“幻夢草:430克。”
“靈犀果:370克。”
蟾蜍怪點點頭,立即抓過一個藥牌,提筆在上麵快速書寫了起來。
拿著藥牌回到 17 號浴池,陳淵發現梵高周身的灰色氣息變得更加濃鬱了,仿佛一團厚重的烏雲,將他緊緊包裹。
那灰色氣息中透露出的痛苦與絕望,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不斷吞噬著周圍的空氣。
連陳淵的心情都不由自主地變得莫名沉重了起來。
“梵高先生,藥牌給您開好了,藥浴馬上就到。”
說著,陳淵打開藥牌格,將藥牌掛到裏麵的鉤子上,然後用力一拉繩子,藥牌迅速降至下方的鍋爐房。
梵高抓著頭發,神經質地搖晃著腦袋:
“我好痛苦……”
“我感覺……心上像是被挖了一個空洞,無論我如何填補,都無法填滿那份空虛與絕望。”
“我就像被遺棄在無盡的深淵中,四周一片漆黑,既找不到出路,也無法逃脫。”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露出極度的絕望與無助。
陳淵舔了下嘴唇,快速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
“梵高先生,要不我給您講個笑話吧。”
梵高沒有回應,陳淵就當他是默許,便開口說道:
“有一天,一隻小豬佩奇哭著對媽媽說:‘媽媽,小朋友都說我長得像吹風機。’”
“媽媽對小豬佩奇說:‘乖,下次說話時離媽媽遠一點,別把我頭發吹亂了。’”
笑話講完後,陳淵滿懷期待地將目光落在梵高的臉上,希望能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些許波瀾。
然而,梵高的臉上依然籠罩著一層厚重的陰霾,仿佛對剛才的笑話充耳未聞。
他呆呆看著水麵上自己的影子,神經質地搖晃著腦袋:
“我好痛苦……我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