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路兩旁,是鬱鬱蔥蔥的不知名植物,它們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右側的遠處,一條街道靜靜地躺在夜色中,街道上的燈光璀璨奪目,帶著一種朦朧而遙遠的美感。
頭頂,是璀璨的星河,陳淵忍不住抬頭多看了幾眼,印象裏似乎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美麗的星空。
突然,一陣吉他彈奏的叮咚聲傳來,打破了夜的寂靜。
路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牛仔青年,他一身複古裝扮,手指在吉他琴弦上靈活跳躍。
彈奏起了那首眾人耳熟能詳的《重生之我在異鄉為異客》。
“那遠山呼喚我,曾千百次路過。半山腰摘幾朵,便飄向歌頌者……”
陳淵不由得心頭一緊,他明顯感受到這歌聲中帶有某種魔力,讓人有一種強烈地想要跟著他一起唱和的衝動。
就在這時,隊伍前方突然響起一聲“單程票的火車”,一名男生竟不由自主地哼唱了出來。
這哼唱卻像是一道催命符,讓原本沉浸在音樂中的牛仔青年嘴角一咧。
他手指在琴弦上快速一撥,隻見一串散發著濃鬱黑氣的音符從吉他音箱裏滾了出來,宛如一條條黑色的毒蛇,直奔那名男生而去。
那些邪惡的音符瞬間纏繞上男生的身體,男生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卻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
隻幾秒鍾的工夫就被完全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目睹這一幕,臉上均是一片觸目驚心,他們紛紛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燈芒卻仿佛對身後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依舊在前方一下一下地蹦躂著,引領著眾人前行。
吞噬了那名男生後,牛仔青年的眼神變得更加癲狂和亢奮。
他的歌聲也變得更加高亢嘹亮,並且跟著眾人的步伐亦步亦趨,仿佛不再吞噬掉幾條生命就決不罷休。
“沃日你個仙人板板,你這個狗屁膏藥,還黏上了是吧!”
陳淵在心中怒喝一聲,當即從次元道具欄裏取出一瓣狗血淋過的大蒜,朝那名牛仔青年丟了過去。
在星空詭力的加持下,大蒜如子彈般在空中急速飛馳,眨眼之間便擊中了牛仔青年的胸口。
牛仔青年的歌聲戛然而止,頓了兩秒,他的五官突然痛苦地擰成一團,仿佛聞到了什麼特別惡心的氣味。
緊接著,他化作一團黑氣,消失在了夜色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不由得麵麵相覷。
主要是陳淵出手太快,再加上夜色朦朧,根本沒有人看見是陳淵出的手。
大家還以為是這牛仔詭突然抽風犯了病,趕回家去吃藥了呢。
不過,這種不戰而勝的喜悅並沒有衝昏眾人的頭腦,剛才那名同學慘死的畫麵依然曆曆在目。
大家都緊緊捂著嘴巴,此時沉默不僅僅是金,更是命。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一個建築的輪廓便慢慢由模糊變得清晰。
這就是青蛙怪口裏所說的那棟由倉庫改建而來的臨時宿舍了。
建築外觀略顯陳舊,高大的牆壁帶著歲月的痕跡。
燈芒蹦到大門邊,便靜靜地佇立在那裏,衝裏麵扭了下腦袋,仿佛在示意眾人可以進去。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雖有忐忑,但還是鼓起勇氣,邁步朝門內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