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傻了的柱子娘說:“孩子,你怎麼可以殺人呢?”許茹收起得意的麵孔,換上一副哭兮兮的臉,說:“娘,您知道嗎?您的女兒曾經是淑德貴妃,齊王最寵愛的妃子,過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都是那個女人,她揭了我的老底,害我被貶入冷宮。要不是女兒夠機智,還能不能活著見到娘都不知道。”
她娘問:“她揭了你什麼底?”她問這句話的時候,以為是女兒的出身不好,被人揭了底。當聽到女兒說出“我殺了王後”時,她徹底蒙了。緩了一會兒又問:“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許茹說:“我殺了給我送飯的宮女,跟她換了衣服,然後把她燒得別人認不出來,一把火點了冷宮,趁亂逃出來的。”
柱子娘像不認識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說:“你變了,變得娘都不認識你了!你怎麼能這麼狠毒呢?”說完轉身要進屋。許茹哭了,拉著她娘的袖子說:“娘!我不狠毒,又怎麼能活到今天?”她娘一甩袖子,將她甩開,獨自進屋去了。
佟皓澤抱著雲思靈衝出柱子家,去找那個曾經給柱子娘看病的大夫。大夫看了看雲思靈的傷和滿身的血跡,搖了搖頭,說自己不擅長治外傷,給他指了另外一個大夫的住址。
佟皓澤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他指的地方到底在哪個方向,逢人便問哪有治外傷的大夫。看著他抱著一個渾身是血,還插著一把刀的姑娘,路人都躲得遠遠的。
血順著雲思靈的手指滴答而下,生命在流失,希望在流失,佟皓澤的信心在流失。
與此同時,遠在燕國的佟皓飛,正和鍾柯幾個人走在去往燕都的路上,馬車依然在顛簸。
突然,坐在車裏的佟皓飛感覺心髒莫名其妙地疼起來,疼得他捂著心口痛苦地佝僂成一團。一張嘴,噴出一口血來,然後便暈了過去。嚇得鍾雨茜大叫:“皓飛!你怎麼啦!”
前麵的城鎮已經可以看得見了,幾人快馬加鞭,奔馳而去。
到了城裏,鍾雨茜抓人就問大夫住哪裏,有人指了路。鍾柯把馬車趕過去,到了大夫的門口,也顧不上拴馬,抱起佟皓飛進去看大夫。大夫是個女的,燕國一般拋頭露麵的都是女子,男子一般都在家裏操持家務。
女大夫號了半天脈,給出的結論是‘沒病’。鍾雨茜急了:“沒病怎麼會吐血?沒病怎麼會暈過去?沒病他怎麼不醒?”
那女大夫一抱拳道:“另請高明吧!恕不遠送!”人家下了逐客令了。鍾雨茜也沒時間糾纏,趕緊另找大夫,結論一樣‘沒病’。換了幾個大夫,都是這樣的結論,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隻好先找間客棧住下,等待佟皓飛醒來。
齊國王宮裏,趙逍知道母親在冷宮被燒死之後,似乎失去了生活的下去的勇氣,整日茶飯不思。一直嬌生慣養的他,第二天便下不了床了。宮人稟告趙逸,趙逸本不想理他,畢竟曾經是對手。轉念一想,畢竟都是同一個父親,血濃於水,便過去看他。
來到趙逍的住處,屏退左右,站立於趙逍床前,說:“聽說你已經兩天沒吃飯了?你為了一個罪有應得的人折磨自己,犯得上嗎?”
趙逍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坐起,說:“她是我娘!沒什麼值不值得的。她死了,都是你害的!”
趙逸扯起一抹笑,問道:“那我娘又是誰害死的呢?她害了王後還不夠,還去父王麵前進讒言,連沫姨也不放過!她的心太狠了!這麼多年,她害過我多少回,你知道嗎?幸虧我命大,要不然她的罪孽又添了一筆!我沒有處死她,已經是看在你和父王的麵子上了!衝著她做下的罪行,死多少次都不為過!”
趙逍也聽說了這些事情,可是他無法接受那個慈愛端莊的母妃會是這樣的人,衝著趙逸吼道:“不可能!我娘不是那樣的人!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的!”
趙逸邪魅地笑著:“如果我告訴你,冷宮裏死的不是你娘,她已經趁亂逃走了,你信嗎?”他說這話純粹是要激起他的鬥智,他並不知道內情。
趙逍半信半疑地問:“你是說我娘沒死?她還活著?”
趙逸冷笑:“我不確定。你可以吃飽了飯,出宮去找找那個逃走的宮女,也許她知道你娘在哪裏。”說著就要往外走。
趙逍說:“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我才不要被你利用。”
趙逸道:“你愛信不信。要麼等死,要麼出去找人。”不再等他回話,趙逸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