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靈說:“我要出去看看。”便掙紮著要起來,一陣眩暈感襲來,閉了一會兒眼,緩了過來。
雲思靈扶著床柱站起來,劉禦醫上前一步,用袖子把手蓋上,將小臂遞到她麵前,雲思靈感激地看了一眼劉禦醫,在他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外間屋,趙逍坐在主位上,佟皓澤坐在側邊,地中央站著兩個女人,正是柱子娘和化妝成農婦的淑德貴妃。
淑德貴妃沒敢上前認自己的兒子,她可以對別人用心機、耍手段,但她不想連累自己的兒子。她現在是宮中逃犯,還是個殺人犯,如果抓回宮裏,就算勉強保住性命,她的兒子也要永遠背負著罪婦之子的名頭,她寧願他是個死了娘的孩子。
當雲思靈從裏邊屋子挪出來時,許茹一眼看見了她:“又是你!是你叫他們來抓我的,是吧?現在你如意了!可以報一刀之仇了。”
雲思靈虛弱地說了一句:“如果不想死,我勸你閉嘴。”許茹看了看她,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但她真的不想死,乖乖地不說話了。
雲思靈給趙逍行禮:“見過六王子。”趙逍趕緊跑過來扶著她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充滿關切地說:“你怎麼出來了?要好好休息才行。”雲思靈問:“你知道她是誰嗎?”
趙逍說:“她就是那個紮了你一刀的人,剛剛士兵回稟說,她是老太太的女兒,剛剛從老家過來看老太太的。”雲思靈點點頭,看來她的身份還沒暴露。
趙逍說:“下麵所站何人?報上名來。”
老太太先回話道:“老身許氏,這是我女兒許茹,剛從鄉下來看老身的。”
趙逍冷笑:“許茹?我看你是宮裏逃出來的吧?”
許茹看著兒子的樣子,苦笑著說:“草民一介農婦,長得如此醜陋,怎麼會是從宮裏逃出來的呢?”
趙逍說:“看你口齒如此伶俐,倒不像個草民。還不如實招來,等著用刑嗎?”
許茹的身子一抖,迅速穩住神說:“草民真的隻是個鄉下人。”趙逍問:“那你為何傷人?”
許茹道:“草民自幼有病,犯了病就會傷人。早晨偏偏犯了病,糊塗之中傷了這位姑娘。”
趙逍道:“胡說!那這匕首從何而來?”說著把桌上的匕首拿起來給她看。
許茹一下子意識到這匕首乃是宮中之物,普通百姓家裏怎麼會有呢?正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老太太插話了:“那匕首是老身昨天在路邊撿著,看著漂亮,就拿回家了。”
見她們自圓其說得挺好,雲思靈笑了,笑得許茹和老太太一身冷汗,以為她要揭穿她們。
雲思靈說:“六王子,既然這事都說開了,隻是一場誤會,我看就算了吧。我相信她不是有意行凶的,而且,我也相信,她以後會做好事的,不光是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她的親人。”
見雲思靈為她求情,許茹不敢相信地看著她。趙逍說:“你可以原諒她,但是我懷疑她是宮裏逃出來的,要帶回去審問一下。”
雲思靈說:“六王子,可以借一步說話嗎?”趙逍不明所以,便跟著她去到內室。
關上門,雲思靈說:“逍兒,你可知道她是誰?”趙逍有點疑惑地問:“我還沒審呢,怎麼會知道呢?”雲思靈說:“要不把她叫進來,你再仔細看看?”說著開門喊道:“許茹進來,六王子要問話。”
許茹心情忐忑地進來了,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雲思靈,又轉向趙逍,一副有話說不出的樣子。
趙逍近距離看她的時候,一下子就認出了那雙眼睛:“娘!怎麼是你?哈哈,還真是你,看來二哥沒騙我,他就說你還活著,讓我出來找你。”
淑德貴妃說:“他怎麼知道我還活著?難道他看出了破綻?”“娘,你跟我回宮吧,我要跟娘在一起。”趙逍驚喜地說。
許茹道:“回不去了,淑德貴妃已經被冷宮的一把火燒死了!齊王已經病倒,趙逸登基,那裏哪還有娘的位置?況且,娘找到了自己的親娘,剛才那個才是你真正的外婆,冷夫人隻是娘的養母。”
無心理會她說的誰是外婆,趙逍道:“娘不回去,那孩兒怎麼辦?你不在,那些宮人們都給我臉色看。我也不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