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直說。”竇真真不耐煩的打斷。“你廢話太多，我沒空聽。”
“……咳咳。也沒大事，就是我有個朋友的女兒，在法國學芳香學，專長是精油，化妝服裝也會，按摩也懂，還能配個香水做個手工皂。研究生時跟著她導師李成琳混韓娛圈。今年畢業後回國，她想跟在韓國時一樣在圈內發展，我看這姑娘很有實力，就想替她介紹工作。我當時就想介紹給你最合適，你以前不心心念念想找這方麵的人才嘛，可你在國外，我也沒多想。這才沒幾天，你竟然回國了！我想，哎呀，這就是緣分啊，是不是天意就覺得她適合你。我真覺得是老天安排，你說呢？”
竇真真玩手機屏保，解鎖、上鎖、解鎖、上鎖，頭都沒抬。“不要。”
“我知道你眼光高。要不她先實習一個月，到時候不滿意你直說，我絕不強求。”
“不要。”
曹宇咬牙。“其實是這樣的，張總見過她，覺得她這樣的缺稀人才不能放過，迫不及待的跟她簽約了。她老師是李成琳，實力不俗，很多公司都在搶她，要不是我跟她爸爸認識，她也不會來。不過，好馬要配好鞍，張總覺得不能隨便安排浪費她的才能。正巧你回來，張總就說你們倆絕配，特意囑咐我立刻跟你說。”
“不要。”拿BOSS張濤壓她也沒用。
“你的保養品全部都是精油類或是純天然的，不也一直想要找一位懂精油的專業人才，和柔柔互為補充。她實力真的很強，除了精油，化妝、服飾也都能幫忙，是個全才。試用一個月你嫌長，兩周可以吧，就兩周。”
“不要。”說不要都說不耐煩的竇真真朝曹宇做“止住”手勢。“三個問題，你給出回答，說不定我會考慮。”
見事情有轉機，曹宇不喜反而心底打鼓，先做好心理準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你說。”
“一問。”竇真真豎起一根手指。“我和星樂的合同上是不是寫的明明白白，是我委托星樂作為第三方中介代理柯姐她們的人事合同，她們先是我的人，再是星樂的人。也隻有我才能決定我團隊裏成員的去留增減。”
製止曹宇開口，竇真真掰手指。“我沒空聽你囉嗦。你隻要告訴我，是，或不是。否則我們沒得談。”
“是。”
“二問。”竇真真豎起第二根手指。“你的口才好到能打動我？”
他的口才確實很好，甚至說著鬼話讓人相信是真話，但對竇真真起不到絲毫作用。
“不是。”
“三問。”竇真真都懶得多伸手指，滿臉不耐煩。“毫無說服力的廢話，沒打動我的口才，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你是不是跟我一樣，認為這件事不可能。”
“真真……”
“少廢話！看著我的臉回答，是，還是不是！”
“是。”曹宇滿是挫敗感。
幸虧提早做好心理準備，才能承擔熟悉的“這是多麼痛的領悟。”
“事情了結。”竇真真打嗬欠拍手，準備跟孔柔柔去按摩的小房間洗手膜腳膜。
“真真。”曹宇語氣柔和卻不失指責。“是你自己想找專業的精油專家，這些年找不到合心意的，張總才特意為你搶她，就算原本以為你在國外暫時用不上，也要為你保留可能是全國最好的精油專家。”
“張總為你費勁千辛萬苦才留下她，她也喜歡你，你回國後特意去找張總問是不是要安排她加入你團隊。張總就是怕你不滿意，直接跟人姑娘說如果你不滿意，她也進不了。”
“這位姑娘的導師可是李成琳，國內隻有她挑別人沒有別人挑她的份。也是張總苦口婆心勸說，加上人姑娘喜歡你，才勉強答應試試看。她爸爸還特地跟我說，她在家裏哭，好多人求著她去，她卻因為喜歡你和先前答應張總才自降身價，萬一你不是從專業性而是單純喜好排斥她，傳出去後她的職業生涯肯定會深受影響。還說如果你真不願意要她，她寧願解約也不留在星樂。”
“你瞧！張總為你考慮，卻惹得裏外不是人。”
“你讓張濤直接跟對方說，他和我的合同寫的明明白白，隻有我才能決定我的團隊。他沒權利，對方也不會責怪他不人性。”
“真真，合同是寫的清清楚楚，但你畢竟還是星樂人，不是外人！張總為你掏心挖肺，星樂為你撐起一片遮風擋雨的天空。你卻要讓他跟別人明說，他作為星樂堂堂一把手，卻連旗下藝人的團隊都沒有控製權？！樹要一張皮，人爭一口氣！你要他麵子往哪裏擱？！”
曹宇嚴厲質問。“竇真真，你非得這麼自私，就不能為張總、為星樂考慮下嗎？！”
“我是自私自利。”竇真真不怒反笑，回頭意味深長的看曹宇，沒說話。
竇真真的視線讓狡猾老成的曹宇越來越心慌。
“看著我的臉，曹宇，我叫你看我的臉！”竇真真大聲喝道。
“當初我說的明明白白！我是為人才留在星樂，人不給我，以星樂的實力留不住我，我隨時要走。所以，要麼給我柯姐她們，要麼給我違約金的定價權。是張濤自己選擇要違約金定價權不要人，能怪誰？！”
“我沒為他、沒為星樂考慮？！且問我竇真真爬到現在的位置，每回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星樂有給過任何幫助？！”
“真真，公司的情況你也清楚。”
“是，我清楚。你們可曾聽過我因為公司沒能力說過一句不滿或抱怨！”曹宇沉默，竇真真得意的指著自己的胸口。“我從未說過，就連我團隊誰也沒說過！這是我選擇留在星樂的代價，我沒有任何理由不承擔，也沒有絲毫可抱怨的。我在USA，隻能靠自己找工作，不向公司尋求一絲幫助，等我闖出名堂後，公司看見有利可圖才姍姍來遲。從頭到尾，我打從心底也沒有絲毫抱怨。”
“是，我竇真真能夠忍受一個不能成為絕對助力的公司。”
竇真真停頓片刻，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曹宇和柯華等人大驚失色。“張濤明明想賺違約金，又覺得我不受控製，怕我隨時會走讓星樂後繼無人。我剛出國，他就迫不及待的簽了朱怡，想迅速培養她取代我的位置。真是好氣魄，一擲千金，內部交易得到朱怡，是比我這個免費主動送上門的寶貝多了。”
“我在國外兩年，你們全力投資源培養她也算了，星樂在歌手界好歹算是廋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在國內作為當紅偶像團體SFG36的首席，新生代SOLO銷量最高的女歌手，也從未敢想去搶歌，預約KK老師的曲子、李想老師歌詞，也是老老實實等。你們倒厲害，仗著兩位老師近年來紅的幾首歌詞都是我唱的，竟然以我為勢，直接搶了陳青楠前輩跟兩位老師一年前就約定好的歌。一個剛選秀出來的新人，也不怕砸了兩位老師的招牌！”
“真真。”柯華也不管曹宇在場，直接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柯姐，等會我再跟你說。”
“你從哪裏聽來的亂七八糟的……”
直接打斷曹宇的廢話。“看我的臉。”
曹宇躲躲閃閃，竇真真大喝。“我叫你看我的臉！”
曹宇無奈，滿心懊悔他該在竇真真說不要時就離開，更不該說那番話，否則事情也不會無法收場。
懊惱著、煩悶無奈充斥胸中，曹宇順從看竇真真的臉。
“看我這張臉，你覺得任何知道跟我有關聯事情的人，不會想千方百計的跟我搭話，特意主動告訴我？你難道真覺得這世界上有不透風的牆？以為我在國外什麼都不知道？”
“我就想看看，我在USA你們什麼都幫不上的時候，你們在國內還能借我的勢做哪些事。搶歌也好，給兩位老師的費用也是按照付，搞得好像你們不知道會給老師添多少麻煩。讓於磊幫忙爭取主題曲就請了頓飯，當然，這件事消耗最多的是我和他的交情。要SEESEE所在的集團幫忙為朱怡弄個代言，對方還真讓你們得逞，林總特地找他朋友幫忙，讓人家放了當*紅*歌*手謝琳的鴿子。兩年來諸如此類的事情，我也懶得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