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真真沒笑。
“張濤，你明明都看見我拿著晾衣架走到荷花池邊，以你的智商，本來就能預料到現在。可是你呢，一是覺得我知道你是旱鴨子；二是覺得當著全體劇組那多人，我會給你留麵子。這也是你不是在公司等，而是刻意到劇組來找我的原因——僥幸心理。”
“可是張濤，凡事都有代價，代價沒有僥幸。尤其在你逃避甚至不去想它的時候，它越會來到。我就是靠這條作為人生準則，才能跟你並行走到現在。”
竇真真笑得燦爛。“我要柯姐要雲嵐姐要大家要自由，星樂能給我這麼肆無忌憚的寬鬆環境，困難無助時靠自己就是代價。”
“你太自由了。”張濤垂眼看著水波。“我相信你的誓言。可作為星樂領航人，我不能允許自己不能完全掌控方向盤，這是對船上人的不負責任。”
“你的負責任就是培養好朱怡，明智的選擇。”竇真真伸出手。“張濤，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名字。再見。”
張濤看竇真真沒動。“真真，我……”
打斷張濤的話，竇真真滿臉嫌惡，語氣生疏而隔閡。“張總，不是什麼人都由資格用昵稱喊我。”
“……”在他說好聽兩手準備，說難聽畏首畏尾騎牆頭的時候。竇真真一句話的功夫就把該拋棄的全部拋棄。
張濤苦笑，當他重重矛盾中在朱怡的合同簽下名字的時候，其實心底就隱約知道，竇真真100%留不住。
不是他不想留，而是竇真真根本不會給他第二個選擇。
“張總。在你忍受不了我的任性霸道自由不受控，終於舍得扔掉我這顆搖錢樹；而我受不了星樂的無能，甚至願意放棄隨心所欲的工作環境導致兩敗俱傷之前，為了共同的利益……”指著自己的鼻子。“把我賣個最高價的最好結局。”
能大出血買她的公司，肯定比星樂更有資本和實力推她衝向傳奇。
而拮據的星樂靠這筆錢，也能夠有更多的競爭力。
“既然從此無私交人情可言，那麼各自掂量著辦咯。做過界，沒關係，記得付代價就好。”
沒有選擇的張濤，苦笑的伸手握住，竇真真拉他起來。“好。”
有惡魔在，雲嵐等圍在附近做防護不讓靠近，縱然許多人都看見她踹張濤進荷花池，但對交談內容和緣由並不清楚。倒是讓所有人再次刷新了對竇真真囂張跋扈的印象，連自家公司的老總就能毫不客氣的當眾踹下河。
這件事很快傳遍整個劇組，許萱的助理在回去的車上納悶問許萱。“竇真真脾氣這麼差，我原本以為你會很討厭她這種人，可你為什麼偏偏會喜歡她呢？”
許萱比她更驚訝。“我不討厭她，並不就代表我喜歡她。為什麼就不能是既不討厭也不喜歡？”
“可上次竇真真借你鞋，你說不用還她。後來我問你原因。”許萱家境優越，為人善良大方。別人對她一分好，她都會還十分。這反常的舉動讓助理百思不得其解，故而追問原因。
“你說你穿過的鞋子竇真真肯定不會再要，如果我當時拿去還，她肯定會嫌棄的當場丟掉。被周圍其它人看見，肯定又會說竇真真的是非，作為不尊重前輩或者沒禮貌的佐證。而你不還，竇真真就不會嫌惡丟鞋，而你最多被認為貪小便宜，趁機霸占別人借的一雙鞋。”
“雖然竇真真原意並非想幫我，但以我角度來看，她的舉動對我有益。怎麼能為避免貪小便宜的惡評，而讓幫助過自己的人因幫我的行為受到指責呢。”助理念出許萱當時的原話，並增加論據。
“而且你還說，竇真真是很值得尊敬的競爭對手，你為能夠被她視為對手感到榮幸。”
“是的。我一直覺得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要被名利遮住眼睛，失去自由的心，活的開心就好。若不是被竇真真視為對手，我或許不會重視結果，更不會嚐試去爭取獲得想要的結果。”
許萱笑。“被竇真真視為對手是榮耀。如果我不努力，讓她輕易的就超越我，那就是愧對這份榮耀，更是對她的侮辱。”
“我完全聽不明白。”助理表示她不理解許萱的邏輯，但是有點很肯定。“反正你挺喜歡她的。”
許萱堅決搖頭。“如你所說，她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我會喜歡的理由，我確實不可能喜歡她。”頓了頓，接著解釋。“同時，我對她的了解很淺薄，不可能因這點淺薄的認知就對她貼上討厭的標簽。”
捏住天真可愛的助理鼻子，許萱笑。“想不明白就別多想，你隻要知道我並不喜歡也不討厭竇真真就好了。”
被捏住鼻子的助理，說話帶著鼻音，頗萌。“可你說她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她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這與我對她的喜惡，與她本身的人品性格，是毫不相幹的兩碼事，並無瓜葛。”
如果竇真真有機會知道這番談話，惡魔肯定又會享受一頓名為“嫉妒”的美味下午茶。
“我怎麼能不嫉妒她？”
竇真真→囂張跋扈吊炸天，天天就是妒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