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覺得張統領說得對極,應該把張元帥的右軍和禁軍臨時整合起來,共同禦敵,支撐到嶽元帥和韓元帥回來救火應該不成問題。”左相張浚跨前一步,低著頭道。
老皇帝略一思考,良久,又看向秦檜。
“秦相可有上佳良策?”宋高宗躊躇一陣,虎目中滿是憂慮。
秦檜上前一步,眼瞼低垂,看不出個所以然,拱手道:“皇上,微臣以為,既然大金發兵百萬侵我大宋,定是下了苦功夫,據說他們有護國大將軍完顏宗翰(粘罕)和四太子完顏兀術(金兀術)領兵,這二人想必各位同僚也有所耳聞。所以微臣建議:棄城為上,避其鋒芒。”
“哼,好一個避其鋒芒,秦相可知棄城的後果,他們大金賊子若真攻入我臨安,那怕又是下一個汴梁了。”張浚聽了秦檜的話,憤怒異常,顧不得其他,大聲質問。
“那張相可有更好的辦法沒?就用這守城的五萬右軍和三萬禁軍?他們北方可是來了百萬雄師呀。”
“哼,又是太子將軍,又是百萬雄師,秦相對他們倒是了解得緊呀。”眼神微眯,張浚冷笑道。
聽了張浚的話,秦檜似乎特別激動,抹了一把額頭冷汗:“休要信口雌黃,我對大宋的忠心,天地日月可鑒。”
“嘿嘿,秦相,張某似乎也沒說你什麼呀。”張浚不屑一笑,你也有忠心?你是那司馬昭之心,全大宋人都知道,也不知道皇帝是咋想的。
“你……”
“夠了,夠了。”高宗不耐煩的打斷兩個丞相,心煩之極:“張元帥,如果聯合禁軍我們全力抗敵,把金賊阻於臨安郊外,可以支撐多少時日?”
張俊跨前一步,垂著頭:“如果金賊主力大軍全部推進,微臣也不敢保證。但是如果他金賊來攻的人在十萬以內,從以前和他們交戰的經驗來看,我們並不懼他。”
“哦?此話怎講?”高宗奇怪道。
那些北方賊人兵強馬壯,牧野之人,生的牛高馬大,作戰野蠻凶猛,而都城內部空虛,湊湊合合也能湊出個七八萬人馬,可是似乎兩軍的實力不在一個檔次。所以聽了張俊“並不懼他”一說,高宗深感迷茫。
“他北方賊人固然生的勇猛,所向披靡,但那也隻限於在馬背上,在遼闊的草原上,他們能搶殺掠奪,勢如破足。但說到攻城拔寨,沒了馬匹,我臨安周邊到處是山林樹木,大江河川,這都是他們的弱勢,所以微臣以為,如若他們在十萬以內,可以一戰。”
————
午時三刻。
過了燕京,金兀術率十萬大軍繼續前行,他在爭取時間,對燕京這座州郡視而不見,大軍從燕京郊區而過,沒作一絲停留。
他要的是大宋的都城,他想要做的是俘虜宋徽宗唯一的幸存之子,他想要大宋滅亡。
在他眼裏,他大金子民勤勤懇懇,勇猛無匹,不應該隻在草原上過那種生活,而大宋子民貪生怕死、天生懦弱,卻享受天堂一般的生活,他要征伐,要顛覆。下一座城郡就是臨安了,金兀術眼裏,那隻不過是又一個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