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心下不甘心,再度反擊道:“父親,你看看三弟,太放肆了。他這樣做,實在……”
袁紹抬手製止,袁譚不再說話,但心頭更是憤恨。
這是偏心。
袁紹太偏袒袁尚。
袁紹道:“顯思,且聽顯甫說一說,是什麼事?”
顯思,是袁譚表字。
袁譚隻能老老實實的應下,他看向袁尚時,眼神森冷陰狠。
袁尚連忙道:“父親,許攸昨晚上離開營地,再沒有回來,他是投奔曹操去了。許攸知道糧食屯在烏巢,必然告訴曹操。一旦曹操親自攻打烏巢,糧草被焚,十餘萬大軍頃刻間就要傾覆。請父親,速速派人馳援烏巢。”
袁尚知道官渡之戰的關鍵,是許攸背叛袁紹投奔曹操,以至於曹操火燒烏巢,改變了局麵。所以袁尚第一時間去了許攸的營帳,可惜袁尚過去後,得到的消息是許攸昨天晚上,就離開了軍營,必然是投奔曹操去了。
袁譚冷笑道:“三弟真會說笑話,許攸是父親的心腹,怎麼可能投奔曹操?絕不可能!”
袁尚解釋道:“許攸的家人在鄴城犯法,被審配下獄。加之許攸向父親諫言,請父親發兵奇襲許都,父親拒絕後,許攸懷恨在心。他離開營地,必然去投奔曹操。”
袁譚自信道:“三弟,你忘記了一件事。許攸一貫瞧不起閹宦出身的曹操,以他高傲的秉性,不可能投奔曹操。更何況,父親和許攸幾十年的交情,許攸怎麼可能背起父親?他離開軍營,也是回鄴城去。”
袁尚斜眼一掃袁譚,道:“你信誓旦旦說許攸不會背叛,你敢替許攸擔保,他不會背叛父親嗎?”
“敢!”
袁譚想都不想就回答。
隻要能壓製袁尚,袁譚可不管其他,而且袁譚認為,許攸不可能背叛袁紹。
袁尚道:“嘴上說得容易,你說一個敢字,輕鬆無比。如果烏巢如果被焚,你擔得起這責任嗎?沒了烏巢,一切都沒了。”
袁譚仍是自信,道:“三弟,我們屯在烏巢的糧食,一方麵有淳於瓊將軍鎮守。另一方麵,沿途也有人巡邏,不可能被曹操蒙混過關。你這樣處心積慮的,在父親麵前找存在感,沒有任何意義,不如多看看書。”
袁紹一直不曾表態,他對袁尚極為喜愛,恰是如此,才不至於動怒,隻是提醒道:“顯甫,莫要因為為父寵你,你就肆無忌憚。許攸的事情,為父是相信他的,也認為你大哥的分析是正確的,許攸應該是回鄴城去了。”
袁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袁尚作死活該!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存。
袁尚自以為是,恰是這樣,倒是有利於他袁譚,所以袁譚再度道:“三弟,麻煩你先安排人回鄴城,如果趕路的速度快,或許能碰到許攸。”
“報!”
就在此時,營帳門口傳來火急火燎的呐喊聲。
一名哨探急匆匆的進入,單膝跪地道:“大將軍,有曹營的密報傳回。”
袁紹接過來瀏覽,臉色瞬間大變,甚至拿著書信的手,都開始輕微顫抖。
袁譚問道:“父親,是什麼消息?”
袁紹聲音低沉,說道:“許攸出現在曹營,他背叛了。”
轟!!
袁譚的腦子,頓時懵了,眼前一片空白,甚至有刹那失神。好半響後,袁譚才恢複過來,他看向袁尚有震驚,以及不可思議。
真被袁尚猜中了。
怎麼會?
許攸怎麼可能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