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辦法。”傅南珠冷靜地說道。
“什麼辦法?”戰玲兒絕望的雙眸裏升起了期望,抬起袖子擦了臉上的眼淚,一雙細長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傅南珠,希望從她嘴裏得到什麼靠譜的回答。
“你不需要知道。”傅南珠站在院子裏,朝著山邊望去,那一側紅彤彤的一片是喜人的橘色,她心中早有了打算。
“什麼叫我不需要……”戰玲兒炸毛了一般。
“玲兒!”戰老太嗬斥了一句。
債是他們欠下的,兒媳婦是不知情答應下來的,二兩銀子是一筆大數目,村裏還有些交好的人家,她去看看能不能先借來些,將何冬香那裏的窟窿給填補上。
傅南珠抬起胳膊,指著遠處的山,眼裏閃爍著光芒問道:“娘,這是柿子吧,秋天柿子都可以收了呢,咱家有柿子樹嗎?”
“有的有的!”戰老太愁眉不展的,正憂心二兩銀子呢,傅南珠的話倒是給她提了醒,柿子也能賣錢呢。
臨水村靠山靠水,山上的雜樹大部分都被村人砍柴砍回去燒火了,山上留下來的大半都是果樹,這季節柿子紅了,滿山紅彤彤的特別好看。
幾乎家家山頭都有幾株柿子樹,柿子樹產量又高,一棵都能收個近百來斤柿子。
“你們桃花村不種柿子吧,柿子是能收成了,可是這剛收來的柿子澀口,得放在缸裏燜熟,熟了吃著才甜,不過這樣也還是有些澀,挺多人不愛吃。”戰老太解釋給傅南珠聽,除了地裏的莊稼,柿子也是一筆進項。
“娘,你清醒點,悶熟柿子也得十天半個月呢,香菱娘就給了五天的時間。”戰玲兒幾乎尖叫著把一串話給說完,末了又垂頭喪氣地說,“柿子也不值錢呀,就算賣光了也不值二兩。”
這傅南珠自然是曉得的,上輩子怎麼說她也是戰家的兒媳婦,柿子也是幫忙摘過的。新鮮的柿子有販子來收是一文錢三斤,悶熟的是一文錢一斤,不過得自己拿鎮上賣,也並不好賣。
就戰家的柿子,全賣掉也頂多能得個五百文錢,合計半兩銀子。
“娘,帶我摘柿子去吧。”傅南珠脆生生地說道。
她這多出來的一世可不是白活的,好歹從那人那裏知道了另一種柿子的吃法,叫脆柿子,這裏沒人知道這種吃法,說不準弄出來能賣得貴一些。
不過她並不打算和戰老太說,就怕掙不了多少錢叫她空歡喜一場。再不濟,把自己的銀鐲子和銀丁香賣了怎麼也能有個三兩銀子,不怕她何冬香。
戰老太沉默地點點頭,吐出了一口長氣兒,像是振作了起來一般,指揮著戰玲兒,“玲兒去拿幾個竹筐,我們一起摘柿子去。”
“娘,柿子又不值錢!”戰玲兒倔強的繃著臉,將身體扭到了一邊。
“能湊一點是一點吧,快去!”戰老太輕輕推搡了她一把。
戰玲兒哭喪著臉就去了,心裏格外地想不通,明明隻要去道個歉就好了,為什麼娘和那女人都不願意,香菱娘也不是那麼難說話……
再怎麼不願意,戰玲兒也不能不聽她娘的,簡單地吃了紅薯當午飯背著籮筐,戰家的三個女人就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