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女人堆裏流行八卦“相親趣聞”,除了遇見極品,還是遇見極品。
相比之下,蘇融絨覺得自己要幸運得多。
此時情調浪漫的西餐廳裏,燈光迷人,音樂悠揚。尤其是對麵的年輕帥哥動作優雅地切割牛排的樣子,唇角含笑,眉目含情的,作為一個顏控+手控,她發誓這絕對是偶然的犯花癡。
資料上說,這帥哥叫姓馮,單字一個翩,是名急診科醫生。
今日一見,確有風度翩翩之姿。
“蘇小姐在雜誌社工作?”帥哥頓了頓手裏的動作,揚揚眉道,“在哪家雜誌社?具體是什麼職位?”
蘇融絨笑了笑:“我在XX刊做記者,主要負責的是一些社會新聞的報道。”
馮翩猶豫了一下:“待遇還不錯吧?還有蘇小姐應該是本市戶口?”
“啊,戶口是本市的,工資也……也還行吧……”她本身就不是愛打扮的人,一個月拿那三四千塊錢,確實還能養活自己。
沒想到帥哥眉頭忽然一皺:“待遇課不單單指工資的,這麼說吧,五險一金你有嗎?”
蘇融絨又是“啊”了一聲:“有。”
“帶薪休假有嗎?”
“有。”
“年終獎金有吧?”
“也有。”
“出國旅遊呢,可以帶家屬吧?”
“這個……這個要看當年的業績吧,主要還是公司安排。”
馮翩一聽,眉頭皺得更深了:“打聽清楚啊,你能帶我的話,我們倆一年之中就有兩次旅遊機會,省不少錢呢。”
蘇融絨有些囧了。
這帥哥也未免太會算計了吧,不過也好,她素來不是過日子的好手,要是他們真能談婚論嫁,也未嚐不是彌補了她的缺憾。她隨口應和了兩聲,肩膀卻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而後,竟聽到了她這輩子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這不是絨兒麼,你來相親啊。”
絨兒……
他不是腦子壞掉了吧?
那馮翩也怔了一怔,問:“這位是?”
蘇融絨還在他突然出現的衝擊中沒反應過來,那廝已經悠悠開口。
“絨兒,我們的關係真的可以說嗎?”
“蘇小姐,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蘇融絨連忙解釋:“啊那個,他是我媽……”
“誒,瞎說什麼,我怎麼會是你媽……”喻丞洲打斷她,並且聲音蓋過她,順手還將她的頭扭到了一邊,掩聲說,“我們其實是,炮友。”
蘇融絨早被他氣得七竅生煙,然來不及解釋,就聽那帥哥冷冷地“哼”了一聲,目光漸漸由震驚轉為鄙夷:“蘇小姐,我既然來相親就是來找女朋友的,但別怪我說話不好聽,你想找炮友的話,恕不奉陪。”
這句“炮友”聲音略大,引得左右紛紛側目。
蘇融絨腦袋被喻丞洲扳得死死的,嘴裏嗚嚕了半天,也說不清楚一句話,隻能眼睜睜看著帥哥甩袖離席。她氣急了,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朝喻丞洲踩過去,不想那廝動作倒是利索,飛速躲開了她的攻擊,還怪不要臉地說:“誒,你就這樣對你的老炮友的?”
炮友×2。
左右目光已近鄙視,前後不禁頻頻回頭。
蘇融絨趁機離開他的鉗製,破口大罵:“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誰是你炮友了?”
炮友×3。
耳邊響起嗆水聲、噎喉聲、以及尷尬的咳嗽聲。
喻丞洲移動兩步,悠哉地坐在方才那人的位置上,唇角一勾:“你忘了以前湊台子打麻將,我總是給你放炮,這不是炮友是什麼?”
後麵那兩個字似乎有意提了提音量。
總之,炮友×4。
旁邊的一對年輕小情侶終於不堪耳朵受辱,端著餐盤,換了個更遠的位置。
蘇融絨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她不得不承認,這廝不要臉的工夫簡直爐火純青:“我不管你怎麼亂定義,但你能不能道德一點別在公共場合亂說?我今天不是鬧著玩,我是來相親的。”
喻丞洲靠在椅背上,神色認真地摸了摸下巴,說:“我當然知道你是在相親。”
“那你還故意搗亂!”蘇融絨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帥哥,我特別中意他,我看上他了想嫁給他,可就因為你,黃了!”
喻丞洲嗤笑一聲:“喜歡他什麼?斤斤計較會算計?”
蘇融絨:“那叫居家型男。”
喻丞洲:“我以為這是你們女人該上心的事。”
蘇融絨:“勞您多慮。”
喻丞洲:“是啊,你怎麼知道我天天想著你。”
蘇融絨:“……”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味,蘇融絨索性別他一眼不說話了,果然那廝動了動唇,朝她湊近幾分:“抬頭看著我,四年不見,我有沒有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