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看著滿當當的銀兩,笑眯眯對姑娘說:“這樣,我把畢生賺錢的方法都傳授給你了,你也不能賴著我,要學會自力更生。對吧?”
說著,便要把姑娘往外推,老叫花又停了下來,想了想,還是肉疼地把3個銅錢放到姑娘的手上。
“這幾個錢夠買個包子,要省著點花。”
那時,姑娘還不知道這個就叫做人性。上一秒可以是善,下一秒便可以變成惡。
姑娘走在大街上,肚子不爭氣地又叫了起來。
她學東西一向很快,她按照剛剛老叫花的方法,竟也收獲頗豐,來到麵館,在老板娘驚愕的眼光下吃完了十幾碗,然後把一大袋錢給了老板娘,老板娘看著那白花花的銀子,心裏想:你再吃幾百碗我都樂意!
做壞事總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在姑娘“賺錢”的第四天,竟被一個人抓了個正著。
聽那人的口吻,是故意在錢包裏塞下癢癢粉的,就是為了抓住這個偷了他多次的人,這次,總算被他逮到了。
姑娘的手上確實長了些紅疹,紅色的小包長在她白皙的手上,咋一看還真有些嚇人。
那個人圓著肚子,肥頭大耳,油光滿麵,使出蠻勁揪著姑娘的手臂,生怕她跑了。
“原來就是你這個叫花子!走!跟我見官去!”
這倒好,那些被偷了人,一夥一夥地跟了去,嘴裏罵罵咧咧,說是要大老爺還他們一個公道。
而此時宋祁才剛剛起來,腰帶未係好,管家慌忙的聲音便在房外響起:“大人,衙門那邊來了一大批人在擊鼓鳴冤!”
一大批人?
宋祁坐在公堂上時,瞧了許久才看出那個一臉黑漆漆,衣服破破爛爛的女人是誰。
所有人看見宋祁都跪了下來,隻有那姑娘像什麼都不知道,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宋祁,若不是這雙特別的眼睛,宋祁恐怕還真人不出這個叫花子就是那個神神秘秘的女人。
一旁的侍衛見這女人如此無禮,硬是壓著她跪了下去,宋祁見了,隻是皺了皺眉頭,別無其他。
得知事情的經過,宋祁倒不驚訝,想起幾天前侍衛說的與小孩搶吃的,他的嘴角莫名微微上揚。
真是個什麼都不知道,也是什麼都敢做的丫頭。
在書房裏,師爺給宋祁報告著:“每個人算下來,一共是一千一百兩。”
宋祁微微點了點頭。
這姑娘倒是能花。
而房間裏,小黎已經為姑娘洗漱完畢,為她的手上了藥,換上了新裝。
在換裝時,小黎看著那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一時心疼,她和姑娘也隻認識了幾天,但她就是覺得姑娘好,覺得姑娘很可愛,笑起來像個孩子,特別是那雙眼睛,幹淨得不染塵埃。
小黎看著姑娘披頭散發,就說:“姑娘,來,坐下,我為你挽個發髻吧。”
姑娘的發質不差,小黎撫摸上去,柔柔的,軟軟的,很是順滑,就像……就像貓貓的毛一樣,這一般的小姐可沒有這樣的發質,小黎想,這大概是哪家落了難的大小姐,在路途中磕著了頭。
小黎簡單得將姑娘的頭發束起,別上了一根簪子,把姑娘整個臉蛋都露了出來。姑娘的臉白白嫩嫩,眼睛水汪汪的,頭發束起來,精神,漂亮了不少。
書房內。
李師爺站在一旁,說:“大人,你是打算把她留下來?”
宋祁沉吟了片刻,道:“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百姓,無論好惡,都是我的子民,我這個做父母的,難道要把自己的孩子趕出去嗎?”
“這……”李師爺低下了頭,“大人所言極是……隻是……”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一個腦子不清不楚的人,如何傷害到我?倘若她當真來之不善,那幾天有無數的機會,可我依然無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