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小念已經暫時沒事了,之前有點內出血,現在止住了。”
男人長長舒了口氣。
“那就好,歐策,小念的病情,不能再拖了,你給我做個檢查好不好,我們早產,然後我就給小念配對骨髓,好不好?”
我拉著他的胳膊,低聲乞求著。
“蘇小沫,你知道你自己再說什麼嗎?”
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一下冷了下來。
“我知道的,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我真的不能承受失去小念的痛苦。他一生下來,就沒有媽媽,我這些年,其實已經是賺到的了,我不能讓小念出事,我真的做不到,我求求你答應我好不好?\"
我知道自己那麼說很自私,可是作為一個母親,我隻能那麼自私了。
“蘇小沫,你心裏還有沒有我,你到底腦子裏裝的是什麼?”
歐策的口氣有些生氣。
“裝的是你,還有我們的孩子。”
我喃喃說道,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歐策聽了這話,良久才歎了口氣,抱著我躺了下去。
“傻女人,別說這些傻話了,小念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的,醫院那邊實在不行,我可以出高價找找黑市。”
“黑市,販賣那些可是犯法的。”
我一聽這話,腦海裏就浮現出電視新聞經常曝光什麼人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浴室,少了個器官。
“你想什麼,這個世界,不缺窮人,隻是等價交換而已。”歐策抬手輕輕敲了敲我的額頭。
這話,倒也是大實話,以前我,不就是為了光明,出賣了自己的身體和子宮,把兒子給他了了麼?
五年的光明,五歲的兒子,兩者之間,我不需要任何的猶豫。
五年前,我選擇了光明。
五年後,我要的是兒子。
人是一種很複雜的生物,當事情沒有真正來臨的時候,我們永遠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什麼。
就好像男人婚前的承諾不管多美,婚後卻大相徑庭。
“小雨那邊怎麼樣了,孩子應該要滿月了吧?”
我忽然想到了張慧雨,一個和我一樣,命運多舛的女人。
“後天就是滿月酒,本來之前準備帶你過去轉一轉,現在看來,也隻能禮到人不到了。”
這段時間,小雨偶爾也會給我發信息,關心我的情況,之前我還能回複,現在眼睛看不到了,恐怕到時候連祝福的話也說不了了。
“那到時候你就隨便找個理由,不要說我的眼睛,省的不吉利。”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管吉利不吉利,蘇小沫,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腦子到底每天在胡思亂想什麼?”
低沉的聲音,帶著三分笑意,七分無奈。
後來歐策也沒有問葉修和厲景軒為什麼打架,以他的聰明才智,其實想想也很容易猜到原因的。
因為我眼睛不方便,除了去看小念,這男人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我心裏很是愧疚,原本想著不要成為他的負擔,可是沒有想到,還是連累了他。
大約又過了一周,我的眼睛依舊沒有好轉,不過小念的病情,似乎開始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