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滾回去(1 / 2)

章渝驚訝無比的從房間裏竄出來,見藍月臥房門口正站著兩人,以很親密的模樣摟在一起,像是一對好朋友。不過,這兩人一個是趙忠強,一個也是他認識的人,杭興會四當家任遠,莫非這兩人是舊識?

不過看著地上兩個昏迷不醒的嘍羅,又見任遠臉上一片血汙,神情是憤怒中帶有恐懼,完全沒有抵抗力的被趙忠強老友般摟著,章渝似乎明白了。

“趙哥,你這麼做,似乎得罪了杭興會啊?他們雖是一幫見不得人的貨色,可跟官府或多或少都有聯係,惹上身也是麻煩……”

趙忠強一臉嘲諷的對任遠說道:“飛茂不要誤會,我跟任四爺一見如故,這就要一起回去秉燭夜談,哪有什麼得罪不得罪?是不是啊?”左手似是無意識的摸上了他的後頸。

任遠一哆嗦,脖子後那幾根手指輕輕一點,似乎隨時會將他的頸骨捏碎。他強忍著鼻梁處的劇痛,勉強笑了下說道:“是,是!”

趙忠強臨時起意,卻也並非胡鬧,對付黑道,隻有比他更狠毒才能控製得住。既然杭興會是地方幫會,巡撫衙門的官員是會更換的,它就不會直接屬於某名高官所有,但能夠日進鬥金,四處都打點的妥當,可見那費立國並非一般人物。趙忠強在毆打了任遠後,腦裏隨即產生了一條毒計,必須靠這個倒黴的家夥來實施。

回頭望向臉色有些不安的藍月,趙忠強對這個剛和自己有過最親密接觸的女子雖沒有什麼感情,但也不想給她帶去麻煩,於是說道:“如果杭興會的人問起,就告訴他們,任遠在我新軍幫辦趙忠強處做客,希望費老大也能和我見麵,聊一聊天。”

說完他便摟著任遠施施然的去了,章渝在後麵一跺腳,付了帳後立即追了上前,三人出了春風院,章渝正要勸阻,趙忠強揮手製止了他跟過來,說道:“飛茂,你先回去,這件事我自己來辦,一定會永絕後患的。”

這話說得像是隨時會滅口似的,章渝忙笑道:“一點小誤會,趙哥又何必跟這幫地頭蛇起衝突?這夥人也不是善茬,若把他們得罪狠了,豈不麻煩?”

趙忠強望了下身邊的任遠,似笑非笑的說道:“無妨,我就是要跟這幫人好好的玩一玩。飛茂若是真想幫我,就請跟我回去,把秀秀接到你家裏住兩天。我跟費老大會過麵後,再把她帶回家。”

任遠神色驚詫,欲言又止,章渝則是一咬牙道:“好,我也不多問了,你想來也不是胡鬧的人,必是有自己的章程。我就把小嫂子接到家裏,趙哥你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就說。”

“多謝你了,兄弟,不用擔心,我上麵有人!”趙忠強忽起促狹之心,說道。

章渝依然是半信半疑,不明白趙忠強為什麼要跟杭興會這等幫會硬要卯上,但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好多問,便跟著他一起離開了芳草街。

魯秀秀本以為總算可以和趙忠強聚幾天,卻被趙忠強十分嚴肅的一番勸說,才改變主意,跟著章渝走了。章渝這家夥雖然好色,但還很講義氣,自然不會讓趙忠強有後顧之憂。

其他的傭人也得了假,於是諾大的宅子裏就剩下趙忠強和任遠了。深夜,任遠把斷了的鼻梁骨接好,用趙忠強給的藥膏貼好,然後裝出一付死蛇的模樣,企圖降低趙忠強的警惕,為自己爭取到逃跑的機會。他雖然不清楚趙忠強真正的目的,但從趙忠強那似乎溫暖如春的微笑中,他感受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感覺。

不過趙忠強懶得跟他羅嗦,直接打昏了他,然後綁到大堂的椅子上,自己則拿著幾本書,在大堂的桌前秉燭夜讀。時至夜半三更,趙忠強用手支撐著腦袋,半閉著眼睛假寐。

外麵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夾雜著低沉的說話聲,趙忠強心知杭興會的人來了。他帶任遠回來時,故意讓那兩個醒轉的嘍羅跟著,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住址。“來的好啊,越快解決越好,時間拖長了就不好辦了……”燭光中,他把玩著匕首,臉色陰冷。

“莫裝睡了,你們的人到了。不過任四爺你也別開心,我說過要留你,你是走不了的。”趙忠強忽然對一動不動似乎睡熟的任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