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文被俘隻能怪他自己運氣實在太好了。由於趙忠強對部下的命令是盡量多迫降安徽新軍的士兵和軍官,尤其是軍官,能活捉的一定不能讓其有所損傷,故而在戰鬥結束後新軍第一鎮除了和廬州軍死命搏殺傷亡較大外,在浙軍手裏沒有多大損傷,基本上都在鬥誌消退後投降了。不過,白斯文做為協統,也是範偉最得力的助手,選擇了慷慨赴死,帶領第九營的士兵斷後,結果士兵們在浙軍猛烈的火力下失去了戰鬥**,紛紛投降,他隻能帶著幾名部下和六十來名親兵退到一處山坡,被浙軍圍個水泄不通。若不是他們還有驕傲,沒有換上士兵的衣服逃竄,就這麼穿著自己的軍官服被俘虜,或許已經死在了追擊的浙軍槍口下。
他的副官湯斯靈身中數彈,失血甚多,生命垂危。白斯文本想率部突圍,卻不忍丟下一向視若親生弟弟般的湯斯靈,最後在數百浙軍的包圍下選擇了投降。讓白斯文有些意外的是,當所有俘虜被押送到廬州城外臨時安排的“戰俘營”後,軍官們卻被單獨提出來,被荷槍實彈的浙軍士兵“請”到了“戰俘營”內部一處較大的房屋內。他們得到了比較好的待遇,湯斯靈也被妥善的包紮止血,保住了性命。吃了廬州官府方麵差人送來的食物後,軍官們被關押起來,而其中職位最高的白斯文則被傳喚了出去。他雖然有些忐忑,但素來並非貪生怕死的人。安慰了從軍用小床上掙紮著要跟著一起去地湯斯靈,令他留下休息,就跟著前來帶他過去的巨漢離開了。這巨漢不是別人,當然就是趙忠強的親兵頭子兼人肉防彈衣趙蠻熊。
當白斯文在這間小屋裏看見一名長發披散,英武中帶有一絲奇特魅力的青年軍人時,立即就猜到這位的真實身份。對於趙忠強,他是很佩服的。雖然趙某人的鼎鼎大名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那次在上海血洗了外國高手團地事跡,但同為青年軍官。隻看之前浙軍那猛烈無比的火力,訓練有素地士兵,對於戰爭節奏的控製,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搞得出來的。身陷安徽新軍的內鬥,白斯文其實很渴望安徽也能有一個像趙忠強這樣的人物,帶出一隻強大的部隊,把一身的血肉都捐獻在對外地戰場上。而不是這樣窩囊的死在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內耗上。
趙忠強問了一句後,見對方點頭,便示意他坐下。來之前這些俘虜們都已經徹底和武器隔離開來,不虞有刺殺之險,加之趙忠強不願有太多人在場,因此在其他親兵都退出去後,這間屋子裏就隻有他、趙蠻熊和白斯文三個人而已。“白協統年輕有為,實在不應該就這樣折損在內戰上。這次請你過來。是想通知閣下,暫時就請在廬州休養一段時間。待我拿下安慶,將那一幹逆賊全部清理掉,向朝廷有了交代以後,這安徽新軍第一鎮管帶的位置,非你莫屬了。”趙忠強也懶得多說什麼客套話。直接就**裸的進入了主題。
白斯文端坐著,緊閉兩眼,哼出一段話來:“在下是趙大人的手下敗將,是殺是剮自然任你處置。但是你是浙江巡撫,管的也是浙江的新軍,我們安徽地事怎麼說也不輪不到趙大人來管!此次趙大人率軍偷襲我們,幾千兵士遇難,朝廷怎肯輕易放過?依在下看,趙大人還是想想怎麼應付朝廷還有總督的問責吧!”完全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媽的,你小子比我也大不了幾歲。硬是比我還會打官腔。總督大人正巴不得咱們江南四省不和。他北洋係才好火中取栗啊!至於朝廷,正忙著對付袁宮保呢。就算要問罪,也得拿得出軍隊來啊!白協統,你到底是不通政治,等我拿下安慶,責任隻會由那些死人來背。活著的人就是對的,死人不會開口辯解,你不知道這個道理?”趙忠強微笑著說道:“你們安徽新軍其實跟我們浙江新軍一樣,說什麼忠君,都是狗屁,軍隊裏有多少革命黨藏著,估計你也知道。這回我過來就是要收拾局麵,以後安徽這塊地界也會是我說了算,我要想趕絕哪個人,那是輕而易舉地事。白協統,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