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似血,冷風如刀。
秋意甚濃的古道上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沉寂。
一隊穿著藍色公人服飾,腰帶鋼刀的騎士飛快的在路上急馳。而他們的前麵一名身著破落的男子騎著一頭驢子拚命的逃竄著。
這驢子四蹄飛揚,速度竟不下與馬匹。
突然間,正在逃竄的男子仿佛看到了什麼,停住身型,跳下了驢子,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的喘氣。
後麵的人見目標停下,紛紛將他圍住。
“小雜種,這下看你往哪裏跑!把我家大人的九龍杯交出來,或許能給你留條活路。”為首的騎士也跳下了馬,抽出腰間的鋼刀,架倒了那男子的脖子上。
被罵的男子也不在意,笑咪咪的看著男子,道:“如果我說不呢?”
為首的騎士冷哼一聲,道:“那就想挖你一對招子。”
男子渾然不覺脖子上的鋼刀已經劃破了自己的皮膚,用力的往地上一躺,懶洋洋的道:“哎呀,那可不行,我的眼睛還要用來看美女呢,要不換個吧?”
騎士氣極反笑:“哈,那你說留下你身上的哪個部位?”
男子閉上眼睛,在地上翻了兩翻,最後仿佛做了很大的決定一般,道:“一定要留的話,就留下我一根頭發吧,給你做個念想。”
“你敢耍我!今天先廢了你這雙賤手。”騎士大怒,手中的鋼刀朝男子的右臂砍去。
男子依然沒有睜開眼睛,輕輕的哼道:“還不動手?你真想看著我被人砍死啊。”
果然,話音一落,一道青光從天而降,恰恰擋住騎士劈落的鋼刀。
騎士看著被震得發麻的右手,又見那地上插著的一根長長的青竹竿,心中大駭,四下往去卻不見人影。其他坐在馬上的騎士也紛紛下馬嚴陣以待。
“不知是哪裏的朋友?在下寧王府李雲飛奉王命捉拿要犯,驚擾閣下,能否原諒則個,改日定當登門賠罪。”為首的騎士朝四周拱手,朗聲說道。
“在下原諒了你,恐怕就有人不原諒我了。”聲音傳來,人也慢慢的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眾人見這人身穿暗紅色武士袍,腰上纏著一根鑲了世間罕見的血玉腰帶,頭帶一個大大的鬥笠,紅色的麵紗遮住了他的樣子。
這人一步步的朝眾人行來,似乎一個正在飯後漫步的老人,那麼的鎮定,從容。
就見他右手輕擺,五指一曲,十幾步外插在地上的青竹竿,向被繩子拉住一樣“噌”的一下飛到了他的手中。
“擒龍功!”騎士驚呼,忙又打量了這人的衣著,寒聲道:“血衣人!你是峨眉血衣人。”
聽到這話,眾騎士慌忙聚成一團,都拔出刀來對準這血衣人。把剛才追的那人忘的一幹二淨,人丟了,可以再去抓,而自己沒了性命,還拿什麼抓人啊。
血衣人輕聲道:“你知道我?這很好,還有遺言嗎?”
“我們寧王府,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與我們為難?”其中一騎士顫聲道。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身手絕對不可能是血衣人的對手,隻是人能活著,總不願意去死。
血衣人想了一會,道:“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閣下何不放我們一馬,改日必有厚報。”
血衣人沒有回答,也沒有動彈,騎士們完全不知道血色麵紗下的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