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根沒……”
“我知道,隻是有時候世事難料,人不由己。這是師兄擺脫你的,好好看著裴王,如今就隻剩下我們兩個還能找到彼此了,我不想……把過去十幾年的記憶都給抹去了。還有,摘星樓你我以後是觸碰不到了,別去試圖打聽什麼了。”
霄白渾身一怔,半晌才輕道:“好,師兄。”
她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麼白遙死皮賴臉地要留在裴王府當個沒用的管家。一是摘星樓已經容不下他,如同今日新皇容不下裴言卿;二是能相伴證明過去十幾年歲月的,隻有他們彼此了……
那是她和新皇說的最後一句話,那天黃昏,宮裏就傳來了消息,說是新皇登基,為謝天恩,去宮外法華寺暫住一月,宮中所有事宜暫且交由裴言卿攝政。霄白明白,這是她的師兄送她的最後一份大禮,讓裴言卿與她處理好新仇舊恨。他回來那日,便是這朗月堂堂皇帝,而不是她師兄了。
江湖事宮廷事,沒有一件不煩人的。霄白隻是慶幸,裴狐狸這禽獸沒興趣摻合進去,他沒自貶為平民那是給朝廷留了點麵子……
“你在發什麼呆?”
“啊?”
月色正好,霄白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走了神,隻能癟癟嘴笑。她看了看周圍,不知什麼時候,裴言卿已經把她牽到了段茗以前住的宮殿裏。她不解,皺著眉頭問他:“怎麼來這裏?你不是說救命麼?”
裴言卿一記腦袋瓜就此落下:“誰讓你走神!”
“……”你混蛋。
“段清說幫我徹查了禦醫院還有宮中幾年前當值的所有宮女侍從,說是段茗的解藥很可能放在她寢宮。”
霄白不解:“那你找我來幹嘛?你功夫比我好多了,翻牆也比我利索啊。”
一瞬間,裴言卿臉上的表情很是慘烈,似乎是忍無可忍才咬牙切齒道:“你個不解風情的!”
“……”你神經病啊。
風情是何,霄白不解。所以當裴言卿摟著她輕吻時,她實在忍無可忍,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裴……狐狸啊,你是不是忘了你中毒了?”
裴言卿顯然是已經自動把她那句混賬話給忘了,選擇性地堵上了耳朵,泄憤一般地對著某個不解風情的小白的唇咬了下去。
某個小白輕輕哼了一聲,疼了。
裴狐狸得意得很,舔了舔某霄白柔夷一般的唇,熱了,悄悄探舌進去。
唇齒相依,相濡以沫。
裴狐狸閉上了眼,臉紅了,氣喘了。
某小白頓時了然,一記手刀下去——
氣氛它,僵了。
……
“裴狐狸,你不至於被白遙下藥吧!”那混球早就揚言說要下藥了……
裴狐狸的臉,白了,青了,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本來已經有些迷蒙的眼清明了,又染上了怨毒。
某隻小白幹咳,揉揉劈疼了還是沒啥效果的手,後退,再後退:“那個……別、生氣。”
“嗯。”
裴狐狸咬咬牙,最後還是把氣咽了下去,很是乖順地點點頭,隻是眼裏那抹神色叫做——恨鐵不成鋼。
“裴狐狸,我記起四年前的事了。”霄白突然道。
“嗯?”
“那個……你說要嫁我的事。”
裴言卿神色一僵,咬牙:“……然後呢?”
霄白更加小心翼翼:“那個……現在還算數不?反正你皇宮也快待不下去了,不如嫁給我闖蕩江湖去?”
“……霄白……”
哎呀,那神色,像是發火了啊……霄白在心裏幹笑,退後道:“裴狐狸,你自己說要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