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緩緩垂下了兵器。
孔融呆若木雞,心慌意亂道:“唉,如何是好?即使袁紹的大軍現在還沒到達北海,但我就能趕回去救援嗎?就算能趕回去,我這兵眾就能抵擋得住袁紹,有賢能謀士輔佐的虎狼之師嗎?難也,請援兵,去那裏請,徐州城危,田楷也領兵來了徐州,那裏還有援軍可請?請曹軍?曹軍也是危在旦夕,即使今日逃過兩袁夾擊,他日就能逃過嗎?當今天下大亂,群雄相爭,以自己微弱的力量,隻能投靠一方,方可自保,要數天下之雄,袁紹的勢力當為首雄,唉,若自己固執已見,自家一族難保,還要禍及北海百姓遭受戰火塗炭,那我就是莫大的罪人,千古不能脫也。”
許攸笑道:“太守大人,此地離北海,快馬加鞭,三天才能趕到,希望你為北海的百姓考慮考慮吧?是讓北海變修羅地獄,還是繼續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太平日子,就在你一念之間而已,如果你肯與本初公合作,太守還是由你好好當著,若有其他諸侯來犯北海,本初公定以大軍為你抵擋,這坐享太平的美事,還須考慮到何時?”
孔融艱難地抬起頭,惶恐不安地一一望向將士們,望向一雙雙不同的眼神,有焦燥不安的,有憂心忡忡的,有期待的,有哀傷的,什麼都有了。
“願憑大人定奪!”一名肥胖的校尉喊道,眼睛哀求地望著孔融。
這句不是勸說的話,意思就明顯了,顯然他擔家中的妻兒老小,他知道太守大人內心矛盾複雜,難以下定決心,但這事情可不能拖,一拖或許就是北海千千萬萬百姓的生命被滅為代價了,所以他喊了出來,迫太守大人快點下決定。
一聲聲:“願憑大人定奪!”此起彼複地響起來,漸漸幾萬將士也齊齊喊起來,占了全軍一半有多。
“唉!”孔融長長歎了一聲,一咬牙,狠心一橫,轉臉望向許攸,艱難地吐話道:“子遠,請轉達本初,文舉及北海將士們願聽侯本初調遣。”
許攸,顏良,文醜頓時大喜,笑逐顏開。
兩員來壓威,助陣的猛將心悅誠服地望向許攸,許攸竟然不費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地迫降一個太守,他們怎麼能不佩服呢?
當然這僅是一個唯一的機會,徐州城危,田楷領兵來,孔融本身軍事能力差,也憂心家族與百姓的生死,曹操又被兩袁夾擊,其勢凶險,可以說北海成了一座不設防,且沒有了任何援兵來援的希望,總總情況加在一起,一介書生的孔融思想上,就已無回天之術,投歸袁紹成了唯一的選擇,才使許攸迫降成功。
但換了一個稍勇武,稍熱血的人,許攸就不會成功了,所以他也沒有去迫田楷,兩員猛將也起了不少威嚇作用,一來到就嚇唬住了孔融,使孔融一直處於怯懼的狀態,假如許攸一個人來,或帶著兩個貌不驚人的士卒來,別人早就把他給宰了,那還有機會讓他當說客。
還有孔融手下的諸將士,都是從各縣抽調出來,軍隊內並不怎麼團結,可以說是各懷心思,一句;願憑大人定奪,也給孔融施加了不少的壓力。
許攸笑嗬嗬地抱拳拱手道:“恭喜文舉,許某代北海千萬百姓,代本初公謝謝你了,日後還望文舉多多關照鄙人也,你我修書二封,簽字畫押,速派兵勇送去北海與冀州,報上喜迅便是。”
孔融於是修書兩封,與許攸簽字畫押,派出斥侯兵,騎快馬送信去了。
眾人又客套地寒喧了一會。
許攸一臉正色道:“文舉,現在就有一個立功的大好機會,曹軍與袁術兩軍交戰,正是背後空虛之際,請文舉下令發兵,襲擊曹軍背後,顏大將軍與文大將軍可擔綱前鋒,殺敵破將,兩位將軍皆有萬夫莫敵之勇也,曹軍一敗,本初公兵奪兗州,文舉你就是最大的功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