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奎送母親到了青風觀,就帶著琴子疾步下山。
山上的雨蒙蒙的,把山石板打濕了,有些滑。
在石板路上,有個紅丹丹的人影沒有打傘,但是手裏拿著一根樹枝,往山上爬著。
那個人影,不因為山路崎嶇,濕滑而爬的慢,反而如履平地。一晃眼的功夫就來到他前麵兩三丈的地方。
是個小女子,穿著紅丹丹的粗布裙衫,如同男子一般挽著一個發髻,蒙蒙的雨水霧打濕了她的頭發,臉色紅潤,眼睛好看的緊,如同天上的繁星,一閃一閃的。
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他的跟前,方奎覺得心跳加快了,眼神跟著她轉。
一不留神就腳下一滑,跌了一個屁墩。方奎頓時紅了臉,他不願在她跟前出醜。
琴子看著三爺在人家小姑娘麵前一個腚墩,可樂的笑出了聲。這笑聲,更讓方奎沒臉。
隻見那個小姑娘停了下來,把手中的鬆枝遞了過去,輕聲說道“上山容易,下山難。這位叔叔,可要小心看路啊。”
方奎接過樹枝,看著身上的衣裳,又看了看遠走的姑娘,不由得小聲的說道“哪裏是叔叔了?是哥哥還差不離。”
他對琴子說道“還不服你三爺起身?笑了,有什麼好笑的。剛才有人誤會我年歲大了,你也不幫忙解釋!”
“三爺,小的錯了。”琴子趕緊上前幫忙。
“三爺,我解釋什麼啊?”
“解釋我沒那麼老!”
“您是沒那麼老啊,為什麼要解釋?”
“她不是叫我叔叔麼?”
“啥?為什麼要管她叫你什麼?”
方奎拄著手中的鬆枝,這是剛折的,可是留有她的餘溫。
“為什麼?為什麼?”方奎也不解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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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方奎在母親房間裏就是不走,墨跡墨跡的沒話找話兒。還不時地看向母親的西洋鏡。
“怎麼了阿土?”李夫人見兒子有些反常就問道。
方奎被母親提點到,倒也不躲藏了,站在那大西洋鏡前,仔細的看了起來。
“母親,我看著像叔叔麼?”
“自然。誰叫你叔叔了?都十五了,早就該讓人叫叔叔了。”李夫人以為兒子碰見了小頑童叫叔叔。
方奎急了“別人可以,她不可以。”
“哦?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