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正好有一棵結了果子的樹,閻以涼走過去,攀著樹幹輕鬆的爬上去,靈活的恍若一隻猴子。
男孩兒站在下麵,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在梁家見到她的時候,她一副極其羞怯弱小的模樣,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
爬上樹,摘下果子,用裙子的下擺兜住,然後又順著樹幹滑了下來。
拿起果子吃,繼續朝著左方走,閻以涼邊走邊吃,小小的身影看起來滿載力量。
男孩兒跟著她走,又回望了一下那剛剛閻以涼爬上去的大樹,看起來這麼高,她輕而易舉的就上去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又翻過了一座山,閻以涼因吃了些東西倒是還堅持的住,而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男孩兒卻逐漸跟不上了。
“等我一下……”扯著身邊的樹枝借力,他一邊喊道。
閻以涼不回頭,腳步卻遲疑了下,聽著那不穩的腳步跟上來,她繼續前行。
“你確定你走的路是對的麼?”男孩兒亦步亦趨的跟著,一邊不確定道。
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山去了,此時不知身在何方。
“想跟著就跟著,不想跟著就滾開,少廢話。”閻以涼冷叱,稚嫩的聲音煞氣十足,讓人不敢反駁。
男孩兒一哽,盯著眼前小人兒的後腦勺,驀地道:“你是梁嫣麼?”
這個問題,閻以涼沒回答,她更像是沒聽到,繼續向前走,完全不理會他。
得不到回答,男孩兒也沒有再追問,看來看去,他還是覺得這個梁嫣和他那天見到的不一樣。
向山下走,太陽也落下了山去,林子裏的光線逐漸暗下來,黑夜即將來臨。
黑夜之於閻以涼來說不算什麼,隻不過現在長得矮,視線就受到了限製,某一時,她也有些分辨不清方向。
水流聲入耳,閻以涼朝著那邊走去,男孩兒繼續跟隨。
一條山間清泉順流而下,那上麵,是一處不大的水潭,水聲潺潺,在這幾近昏暗的天色中顯得格外清涼。
閻以涼走向潭邊,男孩兒在幾米之外停了下來,扶著樹幹坐下,一天水米未進,他饑餓難忍。
瞧著她,男孩兒的眼睛流露出幾許不解來,清秀的臉龐如同個女孩子,弧線好看的薄唇蒼白幹燥,可憐之中卻仍舊透著幾分貴氣。
潭邊,閻以涼將靴子脫下來,然後挽起褲腿下了水。
不吃東西是不行的,更何況這身體還這麼小,若是兩天不吃東西,估計就得餓死。
她不想死,盡管現在一切都很詭異,她又變成了小孩子,但是她也絕對要活下去。
生命之於她來說,是一切之本,沒了命,那麼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