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高樓,兩道身影恍若鴻雁,一躍而過,繼續在黑暗中前行。
關朔幾分不穩,盡量提氣凝神,這次竟然很快的追上了那落在後麵的黑衣人。
“喂,你是哪兒的呀?”距離三四米,關朔朝那人喊話。
那人雖一身黑衣,但是沒有遮擋麵目,他回頭,一張周正的臉蓄著胡須,竟然有幾分眼熟。
“我是刑部的。”那人回答,同時腳下加速。
“刑部?不對,我在宮裏見過你!”關朔搖頭,刑部的人他都認識,這人可不是刑部的。
“我是刑部的,今日剛剛進入刑部。”那人回答,一邊奮力直追。
“噢,我想起來了,你是衛郡王的人。”在宮裏那天,這人就是跟在衛郡王身邊的。
“沒錯。”那人承認,與關朔的距離也拉開許多。
“那你追的那人是誰呀?誒誒,你追不上了,跟我說說。”那人越走越快,關朔跟不上,趔趄一下差點從房頂上滾下去。
不再理會他,那人奮力追趕,但距離拉得太長,縱使他安上翅膀也追不上。
夜空遠處,閻以涼與那黑衣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相差不過一米之時,閻以涼一手探出,一把扣住他肩膀。
然而,那人恍若遊魚,身子翻轉,輕鬆的從閻以涼手下滑出來。
眉峰微蹙,閻以涼再次伸手,那人卻忽的轉身,如同蝙蝠一般懸在半空,一手探出,扣住了閻以涼的手腕。
手腕翻轉,閻以涼快速脫離他的手,轉而扣住他的手背。
“你追我做什麼?真的要多管閑事麼。”黑巾之下,那雙星目格外明亮。他的聲音也帶著笑意,略帶玩味兒。
“那你跑什麼?是偷了東西,還是殺了人?”扣著他的手背,閻以涼盯著他的眼睛,淩厲如出鞘的刀劍。
“我什麼都沒做,就被那個跟屁蟲追。眼看著要甩掉他了,你卻跟了上來。莫不是知道我這黑巾之下有一張俊美無雙的臉?”房頂之上清風陣陣,他懸在半空,衣角隨風擺動,優美而神秘。
“苟且之人一向不會承認自己所做的齷齪之事。”話落,閻以涼動手,欲擒他。
那人身體翻飛,滑溜溜的如同泥鰍似的直接從閻以涼的手裏脫離出來,“我不是苟且之人,也沒做齷齪之事。你一個姑娘家隨便的栽贓陷害,小心以後沒人娶你。”他躍走,速度極快,帶著玩味兒的聲音傳出去很遠,也如同他一樣眨眼間消失。
閻以涼跳到另外一座房頂上,卻停下了腳步,眸子微眯冷哼一聲,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是個姑娘家!
“他跑了?”身後一陣風聲,一直緊追的黑衣人停下,看著黑夜,什麼都沒有了。
閻以涼側頸掃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躍下去。
“師姐,那個人跑了?”一直落後的關朔也躍了下來,幾步奔上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