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郡王,你在罵我麼?”他們倆說話肖黎又不是聽不見,喂狗?這不就是在罵他麼。
然而,那兩人都未理會他。
“好吧,隨你。”閻以涼點點頭,若是不讓他做些什麼泄憤,此次進山奔波了這麼久,會使他內心的憤恨積壓更多。
“不然,你先回去?”看著她,衛淵輕聲道。
“我還要負責把活著的你帶出去,省省吧。”閻以涼收回視線看向別處,側臉冷硬。
衛淵薄唇微揚,看著她冷硬的臉,什麼都沒再說。
肖黎看著他們二人,若有所思。
天色逐漸轉亮,但是雨仍舊繼續,茂密的樹冠上刷拉拉的,一直未停歇。
因為雨水積壓的過多,終於也掉落了下來,不過不是很多,一滴一滴的,恍若漏了雨的破房子。
沒有太陽,林子裏的光線也不清晰,但總比夜晚要好。
衛淵的手腕看起來比之昨天傍晚時要好一些,畢竟有武功,這一點點挫傷不算什麼。
將纏在他手腕上的布條扯下來,皮肉腫脹果然消退了些,閻以涼看了看,也覺得沒什麼大礙。待他的屬下看見了,也不會因此懷疑她的武功。
“現在看著它有沒有想吃的欲望?”看著閻以涼,衛淵忽然笑道。
“有想把它徹底掰斷的欲望。”揉捏著,閻以涼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語氣涼涼。
“把它掰斷,然後再接上,還算你救了我。”學著昨晚閻以涼的說法,衛淵緩緩道。
“看在你這麼蠢的份兒上,我把它掰斷之後再給你安一個狗爪子。”閻以涼冷斥,反倒讓衛淵輕笑不止。
不遠處,肖黎席地而坐看著他們倆,眉尾揚的高高的。
他的右小腿腫脹也消了一些,幸好那蟲子的毒並不是致命的,否則他的腿或許就此廢了。
不疼不癢,他也沒怎麼在意。更況且,此時眼前這麼稀奇的畫麵,他覺得移開眼睛太可惜了。
“閻捕頭,我記得你有婚約啊!好像是,你師父的獨子。”驀地開口,肖黎成功的在那二人之間爭得了一席之地。
閻以涼手上的動作一頓,衛淵也看著她的臉。
沒回答,閻以涼反手將手裏的布條扔向肖黎。柔軟的布條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直接朝著肖黎的麵門而去。
肖黎微微偏頭躲開,那布條擦著他的耳側飛向身後,砸在樹幹上,發出重物撞擊才會有的聲音。
肖黎幾分玩味兒,“我隻是隨口一說,閻捕頭怎麼就生氣了?”
“我也隻是隨手一扔,下回你腦袋掉了,也別生氣。”閻以涼放開衛淵的手,同時看向肖黎,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冷色。
肖黎隱有笑意,“閻捕頭是真的生氣了,嘖嘖,看來這婚約之事不能提啊。”
“與五皇子並沒有多少關係,不如管好自己的小命。”衛淵雙手負後,看著肖黎,滿目涼薄。他的涼薄由骨子裏散發出來,使得他整個人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的暖意,與他笑起來的時候天差地別,甚至好像都不是一個人。
不再提便不再提,反正肖黎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有些事情,隻要長了眼睛就都看的出來。
“送錢的隊伍大概已經啟程了,若是還在這兒耗下去,你們誰也別想得到那些錢。”即便下雨,但很顯然也不影響那隊伍的行進。
“昨夜一戰,也不知我手底下的人損失了多少。待我給他們發個信號,集合起來也便於調度。”終於站起身,肖黎活動了一下右腿,倒是沒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