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是濃黑的什麼都看不見,眨眼之間便如此明亮,四個人同時閉眼,眼珠幾乎被刺瞎。
那刺耳的聲音還在繼續,好像就在頭頂似得,四個人在忍,但是馬同已經有些難以忍受了,臉上的肌肉在抽搐。
怪不得說這個陣會擾亂神智,這種直接刺激到每一根神經的尖刺聲,任何人都忍不了。
“屏息,向左。”衛淵的聲音響起,他們都沒有睜眼,所以他的判斷也僅僅是憑借經驗與感覺。
屏息,不用內力抵抗,那懸在頭頂的尖刺聲也隨之消弱了一些。朝著左側移動,一步,兩步,三步。
待第七步時,眼皮之外的明亮明顯暗淡下去些,睜開眼睛,卻聽得肖黎一驚。
“馬同呢?”
看過去,肖黎身邊的馬同不見了。馬同一直都是在他身邊的,他不見了他居然沒感覺到?
環顧別處,四周皆幽暗,依稀的還能看到一些粗壯的樹幹。由此可證明他們的確在陣中沒錯,隻不過,經曆了剛剛,誰也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就是真的。
“他應該沒有屏息或是在抵抗那尖刺之聲。”即便他不見了,也不能去找他。
肖黎臉色不善,帶著馬同就是想用他的純身之血,可是他不見了,這純身之血怎麼辦?
“這些樹,長得都一樣。”就在衛淵與肖黎琢磨馬同如何消失時,閻以涼忽然開口。
她一直在看那些樹,可看著看著就發現,它們居然長得都一樣。任何一個伸出來的枝葉,懸在樹枝上馬上要掉下來的葉子,都一模一樣。
“不要動,一步錯了,我們就得被困在這裏。”衛淵與肖黎看過來,兩人臉色不由得也一變。此時此刻,馬同的失蹤已經不算什麼了,眼前才是困境。
閻以涼自然不了解,不過,這陣千變萬化,自是不能小看。
凡是眼睛所能看到的,無數棵大樹,可是完全一模一樣。
肖黎與衛淵開始一前一後的查看,清點大樹的數目,又勘測它們所在的位置。
閻以涼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倆,這倆人看起來恍若中邪了一樣,無聲的嘀嘀咕咕,說的是什麼閻以涼完全聽不懂。
布陣很神秘,破陣同樣很神秘,而且,不能出差錯。
大概過去了兩刻鍾的時間,那兩個人才停止了無聲的嘀嘀咕咕,並且視線很一致的抬手指向七米之外的一棵大樹。
閻以涼看著他們倆的動作,隨後道:“那棵是真的?”
“沒錯,我們過去。”衛淵微微頜首,隨後先行邁步。
閻以涼欲立即跟進,肖黎卻隔空拽住了她的衣袖,“不要亂動,踩著衛郡王的腳印走。”
沒多說什麼,閻以涼踩著衛淵走過的痕跡,一步一步,恍若跋山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