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門郎中邢大人親自調查,不知他先從誰調查起的,總之在牢房裏度過第三天的時候,邢大人出現了。
他身後跟著記錄官,一切都很正式,就像所有犯錯官員被送進這裏時一樣,有人審問,有人記錄,外麵還有看守的。
“閻捕頭。”走進來,邢大人幾不可微的歎口氣,畢竟是同僚,由他來審訊,他心裏也幾分不痛快。話語重了或輕了,待他們離開這兒,往後在刑部總能見麵,較為尷尬。
“邢大人。”坐在石床上,閻以涼看著他,不做虧心事,她也目光堅定。
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下,邢大人也看著她,“聽說閻捕頭受傷了,不知現在如何了?”
“多謝邢大人關心,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幾天到了時辰就有藥送來,她喝藥及時,想不好也很難。
衛天闊很給衛淵麵子,不止給她送藥,而且都是好藥,飯菜也不錯,她似乎都覺得自己可能長了幾斤肉。
“那就好,那咱們就開始吧。”邢大人點點頭,然後沉聲道。
“好。”趕緊詢問,她也能快些離開這裏。
站在後麵的記錄官翻開冊子,也準備記錄。
“在祁國時,閻捕頭是否早就知道厲釗與敵匪有牽連?”這個早知道與最後知道,有很大的差別。
眸子微閃,閻以涼搖頭,“不知道。”
“可是據柳捕快所說,他與閻捕頭你在很早開始就懷疑厲釗了。”分別調查,每個人說的總是有些出入。
“隻是一些懷疑,不過他是我師哥,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懷疑他。所以,我自己便否決了。”柳天兆會實話實說不奇怪,而且他也確實是在很早時就懷疑厲釗了。
“有了懷疑,閻捕頭應當及時告知鄒大人才是,自己沒有調查便否決,留下了禍患。”邢大人繼續道。
“是,這一點我做的不到位。與厲釗師兄妹十幾年,我不曾預料他在最後會不顧我們的性命。不過,即便如此,再遇到他,我也不會下手殺他。”不知其他人心情如何,閻以涼隻是心底無限失望。
“閻捕頭與齊捕頭重傷,險些丟了性命。不過卻都說不會怨恨厲釗,這份心胸實在難得。”邢大人笑,可見他已經調查完齊嶽了,並且他說了和閻以涼一樣的話,就是不會對厲釗下殺手。
閻以涼不語,這不是心胸的問題,而是十幾年的兄妹情,不是假的。最起碼在那個時候,厲釗沒有騙人。
“閻捕頭在最初懷疑厲釗時,是什麼時候?”這個最初,想必柳天兆已經說過了。
“漳州。”就是那個時候,一切都變得古怪。
邢大人微微點頭,看樣子閻以涼所說的和柳天兆一樣。
“離開祁國時,就再也沒見厲釗?”厲釗消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