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以涼不語,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想通,明明前些日子他說會回固中的。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知又被什麼事兒絆住了。
溫度很低,街上的人卻仍舊很多,來來往往的,熙熙攘攘。
驀地,閻以涼的腳步放緩,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光彙聚。
她速度慢下來,寧筱玥也有所感覺,看了她一眼,然後也不禁一凜,“怎麼了?”她不會無緣無故的這樣,定然是發覺了什麼。
“有人跟著我們。”說著,閻以涼驀地回身,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她一眼掠過,最後定在了長街的一處巷子口。
那裏人影一閃,之後又有人以極快的速度衝進了那巷子裏,這個人倒是熟悉的很。
隨即朝著那邊走過去,寧筱玥也跟上,拐進巷子裏,還沒看見人呢,就聽見了打鬥聲。
轉過拐角,無人的巷子裏,兩個人正在圍攻一個人。
那兩個人十分眼熟,不是別人,正是衛淵的護衛。
閻以涼隨即掠過去,冷風吹拂,寧筱玥攏緊了身上的披風,眼見著閻以涼加入戰局,變成了三對一。
由於閻以涼的加入,那個人很快便被製住了,完全陌生,從未見過。
收手,閻以涼看著那個人,眉頭微擰,“這是誰?”
“回閻捕頭,近來一直有宵小在青苑附近出沒,這就是其中一個。”抓著那個人,護衛解釋。
閻以涼幾不可微的點頭,再看向那人,他也正看著她。
兩個護衛很快的將人帶走了,閻以涼也沒過多詢問,與寧筱玥便離開了。
“宵小?皇都的宵小可不敢去青苑附近晃悠。誒,你說是不是肖黎的人啊?他和衛郡王不是總這麼玩兒麼。”寧筱玥搖頭,不信是宵小。
“可能。”盡管現在肖黎取代了肖霆,但也不見得他很忙,說不定閑的發慌又開始和衛淵互相‘送禮’了。
“真是無聊,比你還無聊。”寧筱玥撇嘴,對他們很無言。有那閑工夫,睡一覺也是好的,總想著勾心鬥角有什麼意思。
不語,閻以涼隻是沒想到肖黎現在還有這樣的閑心。若是他真的還打算繼續和衛淵你來我往,那麼接下來肯定還會使用以前的損招兒。果然啊,死性難改。
寧筱玥回了刑部,閻以涼則轉道前往青苑。依舊還有禁軍在守著,很是森嚴。
沒有任何阻礙的,閻以涼直接通行進入大門,青苑中,衛淵的護衛有一部分來來回回,看起來很忙似得。
“閻捕頭,您來了。”嶽山迎過來,沒有像之前似得,在看見她的時候便告知衛淵所在。
上下看了嶽山一眼,閻以涼沒什麼表情,“你們王爺呢?”
“王爺正在忙,閻捕頭等一下。”說著,嶽山便轉身快步離開。
神神秘秘,鬼知道衛淵在忙什麼。不過時近年關,固中的確有很多事情,去年閻以涼是親眼見過的。他今年新年若是不回去,那麼固中那些事情都得搬到皇都來,他一樣得處理,逃不過忙的團團轉。
走進大廳,一頂暖爐立在大廳正中央,散發著熱氣。解下披風,閻以涼站在暖爐旁邊,感受著熱氣,一邊等著衛淵。
大概一刻鍾之後,衛淵才出現,他披著白色的大氅,步履風雅從容,徑直的走進大廳,直奔閻以涼而來。
看著他,閻以涼若有似無的放鬆了些,“衛郡王近來忙的很,連見我的時間都沒有了。”
“固中的事兒,每年都如此,你也知道的。”解下大氅扔到一邊兒,衛淵走到閻以涼麵前,單手捧住她的臉,然後傾身在她眉間印上一吻。
微微眯起眼睛,閻以涼看著他,的確在他眼角眉梢間瞧見了幾絲疲憊。
“這麼說,你今年不打算回固中了?”他不回去,很好。
“閻捕頭又不跟我走,沒辦法,我也隻能呆在這兒了。”隱有笑意,他的聲音很好聽。
不信他的鬼話,閻以涼看了一眼大廳外,隨後道;“剛剛在街上碰見你的護衛在抓人,你最近又遭賊了?”
“聽說了,閻捕頭英勇無畏,輕鬆出手,便幫他們解決了麻煩。”衛淵抬手托著她的下頜,就那麼看著她,無論是眸子的色彩還是語氣,都有幾分露骨的色彩。
抓住他的手,閻以涼的唇角也不禁微彎,“別鬧,到底是多大的麻煩說來聽聽?莫不是你和肖黎覺得無聊,又鬥上了?”那就沒意思了,好不容易和平了一陣兒,再次鬧騰起來不嫌累?
“你放心,肯定不是我先挑的事兒。”衛淵幾分無辜。
“猜到了,你哪有那麼閑。肖黎這廝,純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得給他一個大教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