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成拳,閻以涼一拳砸在他胸口,“白晝和黑夜的關係就是,有交替,知道對方,但是永遠不會重疊。馬兒來了,走。”話落,她轉身順著昨晚進來的地方跳了出去。
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肖黎笑著搖頭,隨後也順著窗戶鑽了出去。
騎馬上路,閻以涼又將那鬥笠戴上了。昨日之前,肖黎是坐在馬車裏跟蹤的,畢竟有護衛服侍,他根本無需自己騎馬。
如今和閻以涼一路,他暴露在外,也不得不弄了個鬥笠戴上了。鬥笠帽簷大,若是不刻意的去看他,也根本看不見他的臉。
更像是跑江湖的,兩個人出了株洲城,不遠不近的跟著前方那一行人。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這一行人在株洲城什麼都沒得到,這次轉道直奔固中。
他們若去固中的話,用肖黎這張臉可是不好使,說不定還會引來大麻煩。
閻以涼倒是不希望他們惹麻煩,畢竟這樣的話可能就會斷了厲釗的消息。
株洲距離固中不算遠,兩三天的路程,他們在馬上進入固中的地界時,就在附近的小鎮停了下來。
既然是跟蹤,那自是得尾隨才行。傍晚時分進入了小鎮,遠遠地就瞧見那一行人在小鎮的客棧前停了下來。
倆人自然也得停下,然後避開到路邊,看著他們那幾個人大搖大擺的進了客棧。
冒牌的肖黎進了客棧,這真正的肖黎就沒辦法正大光明的進去了,否則不止嚇著客棧裏的人,還會打草驚蛇。
看了一眼附近,倆人一眼相中了對麵的那家茶葉商行。
而且此時此刻,茶行裏的夥計正在關門,打烊了。
看著那幾個夥計落鎖走人,倆人牽著馬直接轉到了茶行後門,然後就跳了進去。
不愧是茶行,一樓的櫃台後滿滿當當的都是茶葉,各種各樣,使得這整個樓裏都是茶香味兒。
倆人直接上了二樓,一個個單獨的雅間,都是供平時來這裏品茶的人用的。
盯著對麵,然後尋了一個適合觀測對麵的雅間,將窗子半開,能清楚的看到對麵。
對麵的窗子開著,而且裏麵亮了燈,所以在這兒看的就更清楚了。
肖黎自己動手泡了茶,然後遞給閻以涼一杯,“他若敢就這麼進固中,我倒是佩服。”他都不敢隨意的用這張臉出入固中。
喝茶,閻以涼盯著對麵不眨眼睛,“我估計他們要換法子了。”
“什麼法子?”肖黎倒是好奇,難不成他們還敢弄一張衛淵的臉不成?
“還不知道,看看再說。”閻以涼也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麼法子。
肖黎笑看她一眼,隨後道:“別繃著臉,笑一笑,等到進了固中,你就能見著衛郡王了。”
想起衛淵,閻以涼的臉的確不再繃著了,反倒浮起一絲柔色來。
看著她,肖黎幾分稀奇,“原來閻捕頭真的會笑。”他從來沒見她笑過,更沒哭過。所以,若不是知道她和衛淵生情,他還真不知道閻以涼也會對人生出情愫。
不理會他,閻以涼看著對麵,天色暗下來,對麵燈火明亮,所以看的很清楚。
而且,隨著又有人出入那間房間,她也變了臉色。
肖黎看過去,隨即揚高了眉毛,“這是、、、、你?”
對麵的房間裏,一個女人一身綠色的長裙,但腰間扣著腰帶,長發利落的挽起,完整的露出臉來。英姿煞爽,更因為那麵無表情的臉而看起來充滿了煞氣。
這不是別人,正是‘閻以涼’。
肖黎收回視線看向自己身邊的閻以涼,複又看了看對麵的,這麼一看,一時還真難以分出來誰真誰假。
“我說,你是真的還是假的?”歪著身子撞了一下閻以涼,肖黎笑了起來,這一招用得好。
閻以涼眉頭緊擰,盯著對麵,滿目狂風。居然連她都複製出來了,而且這麼像。
對麵,假冒的肖黎和假冒的閻以涼看起來很熟的樣子,說了幾句話之後,倆人就抱在了一起。
閻以涼臉色更加難看,肖黎則笑意更甚,“這個場麵,若是被衛郡王看見了,不知是什麼心情。”他很好奇,而且也很想瞧瞧衛淵的臉色會變成什麼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