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不會武功嬌滴滴的新娘子在成婚那天都看起來虛弱的緊,穿這麼多層要是還能健步如飛那才稀奇。
婚期臨近就在六天後,各地參加婚典的人基本上都到了,唯獨那前幾天剛有帖子送來的人卻至今不見蹤影,就是肖黎。
他的帖子前三天就到了,並且他派人送來帖子的時候已經說明他過了大燕的關口。即便他再慢,也不可能三天了還沒到固中。
他隻要進了固中的地界,就會有人來報告,可是至今沒動靜。
閻以涼心下一陣莫名的不安,肖黎這廝詭詐,但未必詭詐的過厲芷,這個女人,不簡單。
而且,上次他在固中又殺了那麼多厲芷的人,這仇,貌似結下了。
“我已經派人去接應了,還不能妄自猜測。肖黎本就狡猾,誰知他做了什麼。”衛淵自是也無意識的往那邊聯想,但一切有待考證。
“說是這麼說,但我總覺得不踏實。”也或許是因為婚期將至,她有些緊張?活了兩輩子,第一次結婚,她本身便有些期待。
“有這時間擔心別人,不如來擔心擔心我?你擔心別人的時間太多了。”所以,他心裏有些不痛快。
“不是擔心,而是條件反射的猜測。”隻要有一點存疑,她就自然而然的往厲釗兄妹那兒想,根本不受控製。
“你的條件反射也讓我很不滿。”衛淵看著她,仍舊不滿。
“成,你贏了,我不想了,你愛怎麼處理都隨你,有了結果也別告訴我,行不?”她退一步,不跟他爭。
似乎滿意了,衛淵抬手摸著她的後頸,不輕不重的,是撫摸,但更多的像是挑逗。
閻以涼看著他,也不躲避,隻是越瞧他越順眼。以前她怎麼都沒發現,這廝會這般順眼。
時間一天天過去,肖黎仍舊沒到,關口距離固中的距離,即便中間隔著千山萬水,也不至於走上這麼多天。
閻以涼心底的不安越來越重,她不知是因為擔心肖黎出事兒,還是因為婚期來臨。
她覺得衛淵也是擔心的,隻不過他佯裝毫無感覺,但已經派出不下三撥人去接應肖黎了。可據目前來看,他也沒得到任何的回應。
婚期來臨,半夜時分,侯府與隔著兩條街的郡王府便燈火通明。琉燈罩著紅色的紗罩,將整個府邸都熏染成了紅色,喜氣洋洋。
侯府東側的花園和院子,同樣恍若白晝,臥室門窗大開,人來人往,無論丫鬟還是小廝,皆穿著一新,滿是喜氣。
閻以涼坐在鏡子前,第一次被數隻手在頭上臉上擺弄,她忍受著,但仍舊有些不耐煩。
習武之人,有一種來自於身體內最自然的反應,那就是很厭煩別人碰自己,尤其是碰自己的頭。
可是現在,即便是不耐,她也得忍著,並且分毫不動的任他們擺弄。
寧筱玥站在她身邊,雖沒動手幫她挽發化妝,但仍舊在指揮。有丫鬟的動作不對,她立即指正,恍若個教官一般。
閉上眼睛,閻以涼不看鏡子,也不理會自己臉上頭上的數隻手,但求自己心平氣和。隻不過寧筱玥實在太能吵,吵得她想清淨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