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子山多處被埋了火藥,此時已不是那奇石嶙峋的山,而變成了一片石頭廢墟。
在那大大小小的碎石間狂奔,厲芷逃跑的速度一流。
閻以涼急追不棄,剛剛發力,她也感覺自己身體裏的力氣在漸漸流失。
相距不過十幾米,厲芷跳過一片幾米高的碎石,便徑直跳了下去。
閻以涼隨之而上,碎石之下便是一條黑漆漆的大溝,深不見底。
能看見厲芷跳下去的身影,閻以涼想也沒想的隨之跳下去。
這條深度不明但長度卻無限的斷裂帶在地圖上就有標示,閻以涼也很清楚。有多深不知道,但是隨著下降而迎麵而來讓人喘不過氣的風卻很厲害。
她本就力氣漸失,如今勁風撲麵呼吸不上,更覺得難忍。
終於,似乎很久,也似乎隻是忍了幾個呼吸之間,就聽到從下麵傳上來的聲音。那是上麵的石頭掉下來打在下麵的聲音,見底了。
運力減速,閻以涼伸手去抓旁邊,幾個緩衝之後,她彎身落地,翻滾一圈,隨之站了起來。
對麵幾米處,厲芷站在那兒,除卻那半邊臉上的血,她更像個厲鬼,充滿了貪婪欲望的厲鬼。
她就站在那兒看著閻以涼,然後就開始笑。
緩緩擰眉,閻以涼挪動腳步逼近她,隨著走,卻發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在快速的流失。
終於抓住了厲芷,她也沒躲,依舊在笑,那張臉笑起來詭異至極。
“想抓住你,真是太不容易了。我把自己都搭上了,終於抓住你了。”她被閻以涼抓著,卻反而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閻以涼看著她,手上卻漸漸沒了力氣,她收緊了自己的手指,卻發覺軟綿綿的如同棉花。
抬手,厲芷也沒什麼力氣的抓住了她的手,“這裏種植了一種能讓人內力盡失的草藥,但凡進到這裏的人都會渾身軟如棉絮。沒辦法了,我抓不到你,隻能把你帶到這兒來了。”當然的,她到了這兒也內力盡失,她現在和閻以涼一樣,渾身無力。
“這是哪兒?”適應了這裏的光線,閻以涼也發覺不對勁兒,這不隻是個斷裂帶那麼簡單。
“哪兒?身為梁家人你居然不知道,真是一樁大笑話。不過,我知道就可以了,而且,我還要你的血。”厲芷大笑,得意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看著厲芷在那兒笑,閻以涼緩緩的坐在了地上,厲芷也沒撐住多久,閻以涼軟軟倒下後,她也倒下了。
相對而坐,甚至連呼吸都輕飄飄的。
“梁家現今隻剩下你一個,若不是為此,我也不會找你。我抓了梁震的女兒,誰知道那居然不是他親生的。他那天殺的夫人和別人偷情,生下了這一個孽種,梁震自己估計都不知道。浪費了我一番功夫,早知道我就抓他兒子了。不過幸好還有你,老天待我不薄。”厲芷說著,很是得意的模樣。
“你要的,就是梁家這麼多年四處搜刮來的錢吧?”閻以涼開口,略有氣無力。她手腳都在隱隱發抖,力氣流失的厲害,丹田內也空空如也,練了這麼多年的功夫好像一時之間都消失無蹤了。